“被種肉芽、變成吸血鬼,是因為我去埃及找了DIO。跟他的戰鬥,我輸得很徹底。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他卸掉了所有的戰鬥力。”汐華岚山垂着眼簾,有些沮喪,“我不知道他的替身能力是什麼。但我知道他很強大。”
強大到汐華岚山與他對戰的時候毫無抵抗能力。
“初流乃是他的兒子,因為血脈相連而覺醒替身出現了不良反應。DIO讓我去找他,他說他會親自告訴我怎麼救初流乃。”
“那次我在咖啡廳聽你們提到關于胎記以及DIO對喬斯達家族的詛咒……所以我相信了他的話。”
“真是夠了。所以那次咖啡廳你果然是在偷聽,居然還裝作沒看見白金之星。”空條承太郎冷哼一聲。
如果他不裝的話估計要被白金之星歐拉一頓吧?别以為不說他就不知道,空條之前明明讓白金之星揍了他好幾拳,還全在臉上,牙都被打掉了。痛得要死。
汐華岚山心底暗自嘀咕,卻沒敢說出口。
“……畢竟初流乃也有你們說的胎記。關于他的事情,我沒辦法不去關注。”
喬瑟夫聽到這,忍不住打岔:“什麼?DIO居然用我祖父的身體生孩子,那你那個兩歲的侄子豈不是……”
安德裡歐笑得一臉燦爛插嘴道:“啊對,從輩分上來說小初流乃是你的叔父。”
“OMG!”喬瑟夫捂臉尖叫,“我居然多了一個兩歲的叔父!”
“那承太郎該叫他什麼?”波魯納耶夫捂着下巴壞笑。
花京院典明遲疑,“曾叔祖父……?”
“噗。”汐華垂下頭,掩住肆意翹起的嘴角,“那我……”
“汐華。”空條承太郎黑着臉瞪了企圖開口的汐華岚山一眼。汐華臉上一隐隐作痛,果斷閉嘴。
花京院站在波魯納耶夫身後,想問些什麼,唇瓣動了動,欲言又止。空條見狀,将話題扯了回去。
“你怎麼聯系到DIO的?”
汐華岚山收攏了笑容,下垂的手指不自覺撥弄自己披風的衣角,“我姐姐認識他的屬下。我跟DIO交流後,他的屬下安排最早的航班……我知道我很魯莽……”
他頓了頓,波魯納耶夫抓住機會插嘴道:“你這哪是魯莽啊,分明是送命啊!”
空條承太郎附和,“确實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安德裡歐歎了口氣,接上他的話,“岚山不知道你們也在前往埃及的路上。”
不然汐華岚山也不會一個人跑到埃及獨自面對DIO。最後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衆人相互看看,陷入沉默。
“嘿,你們别這樣。”汐華岚山撥開礙眼的劉海,露出那雙赤紅的瞳孔,本就有些兇狠的眉目更加唬人。
他不知道從哪掏出梳子和發膠,在衆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熟練地梳起一個牛排頭。
汐華翹起嘴角,那股面無表情的狠勁瞬間消失,“瞧,我看起來更兇了,等我回去以後學校誰還敢招惹我?”
空條承太郎抿嘴,盯着他這副模樣,腦中突然聯想到以前在鄰居家看到的一隻笑得很傻的哈士奇狗崽。他默默壓低了帽檐。
關于空條無厘頭的腦洞,汐華岚山一無所知,他還朝大家扯起衣袖,展示完好無損的手腕,“而且治愈能力MAX,我的右手已經長出來了!”
波魯納耶夫看着那截毫無血色的手腕,猝不及防上手戳了戳,汐華岚山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蒼白一度。他眉頭微皺,低聲“嘶”了一聲,吓得波魯納耶夫飛快地縮回手,連連抱歉。
之前汐華岚山被拔掉肉芽陷入昏迷的時候,安德裡歐偷偷出來把斷掉的手臂偷偷回收了,然後幫他徒手接上。汐華岚山吸的血不夠,所以血肉無法快速長好。
内部的神經組織斷裂,還在緩慢恢複,汐華岚山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與煎熬。
他一直忍住沒吭聲。
“沒關系,波魯納耶夫先生,不疼。”汐華岚山不自然地躲避花京院典明探究的注視,拉上袖子,收回右臂背到身後,“它在恢複。”
小鎮的霧漸漸散開,有光照進來。
汐華岚山自覺地走進建築物的陰影中,再次揚起笑,“所以怎麼樣,很厲害吧。”牛排頭少年的聲音帶着顯而易見的小得意,“這可是你們做不到的事情啊。”
波魯納耶夫贊歎道:“确實啊,好在手臂斷了還能長回來……之前你叫我直接砍斷,真是吓到我了。”
“抱歉。”
霧徹底散盡,露出“小鎮”出乎意料的原貌。
“不可思議,原來這裡是處于荒郊野外的墓園!”喬瑟夫摸着下巴四處打量。
花京院典明點頭,“真是一場不可思議的旅行呢。”
“好了,别廢話了。”空條承太郎打斷他們的對話,“這個老太婆怎麼辦?”
喬瑟夫沉思,“一起帶走吧。她肯定知道DIO替身的秘密。”
“我想把他送去醫院。”汐華岚山指向角落失血過多也在昏迷狀态的荷爾·荷斯。
他是喬瑟夫和花京院發現波魯納耶夫的房間裡順便帶出來的。
汐華岚山見大家的目光再次又落在自己身上,難為情道:“好像我太久沒進食,差點把他吸幹了。”
“我沒殺他,他還活着。”
波魯納耶夫一把輕松扛起荷爾荷斯,“嗯,那事不宜遲,咱就走吧!這貨肯定死不了,命硬着呢。”
他把另一隻手搭在汐華岚山肩上,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不過他要是死了,也是慡死的。你這小子可别再随便吸别人的血了啊。”
汐華岚山耳尖瞬間紅到仿佛可以滴血,用更小的音量回答他,“……我知道的,波魯納耶夫先生。之前的事情,十分抱歉。”
喬瑟夫已經背着恩雅婆婆上車了。空條承太郎和花京院典明困惑地看着他們互動。
空條摸上自己後頸上已經結痂的傷口,心道波魯納耶夫那是什麼意思。因為汐華岚山沒來得及吸他的血就被花京院打飛了。
但他沒問出口。
汐華岚山戴起兜帽,慢悠悠跟在他們身後。花京院典明被空條承太郎不露痕迹地輕推一把,不得不落到最後與他并肩。
花京院典明趕鴨子上架,同時他也憋了很久,終于對汐華岚山說出了分别多年的第一句話,“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不是你的錯。”
“小山,你很勇敢哦。”他說,“而且無論你是怎麼想的,我一直都有把你當成我的朋友。”
“阿典,我沒有不把你當朋友……”
汐華岚山鼻尖有些酸澀,還沒說完,臉上就狠狠挨了花京院一拳。
力度大到汐華岚山悶哼一聲。花京院毫無慚愧之色,笑着說,“嗯哼,這是給你這個一聲不吭,單方面跟我冷戰的混蛋一個小小的懲罰。”
同時這也是他們每次鬧矛盾後和好的信号。
他們兒時就與對方約定。誰做錯了就得認命地挨對方一拳。要是誰都不肯認錯就打一架。
毫無保留地打一架,打到筋疲力盡,兩個人灰頭土臉,再帶着一身傷,毫無形象地癱在一起,吐槽對方哪裡下手太狠。
汐華岚山捂住快要流血的鼻子,聲音嗡裡嗡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