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京院典明沒忍住嗤笑一聲。
“笑什麼,你這個喽啰!”小姑娘惱羞成怒。
“喽啰?”花京院典明似詫異地重複了一遍。
汐華岚山看了好半晌,在她把刀刃拿遠自己的臉時,才靠近,半蹲下将毛巾罩在她頭上,輕柔地揉搓兩把,冷笑:“呵,像隻落湯雞一樣狼狽,還想威脅誰呢。”同時也把另一條毛巾丢給空條承太郎,“你也把頭發擦一擦。”
空條承太郎穩穩借住,摘掉帽子,沉默順從地罩在頭上擦拭正在滴水的發梢。
“岚、岚山,小心她是替身使者啊!”波魯納耶夫道。
“不是她。”汐華岚山斬釘截鐵。
花京院典明笑着附和道:“我也覺得不是她。”
“你!你放開我!”猝然被毛巾當頭罩住,好聞的味道傳入鼻腔。小姑娘一慌張,她的刀差點傷到汐華岚山。
汐華眼神一凜,捏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小姑娘手腕一疼,響起金屬落地的聲音,“啊,好痛!”
他松開她的手,毛巾揉搓的力度加重,“知道疼就老實點,不然受罪的隻會是你自己!”
小姑娘癟嘴,聲音帶着哭腔,“那你們想怎麼樣?”
安德裡歐道:‘看來,你心裡有眉目了?’
‘嗯。’汐華岚山手上的動作下意識放柔,沒聲好氣,“喂,你哭什麼,我們又不打算對你做什麼。不然剛才那家夥也不會跳下去從鲨魚口中救你。”
他口中的那家夥靠在欄杆旁,扯下毛巾,又戴上他那頂濕漉漉的帽子,應聲而哼,“啰裡吧嗦的。”
龐大的陰影落在汐華岚山身後,籠罩他和小姑娘,“這個小女孩,就是偷渡客嗎?”他死死拽過小姑娘的手,掐住她的肩膀,将她懸空提起。
毛巾落地,汐華岚山撿起毛巾,皺眉起身,不贊同地看着他的行為,但沒說什麼。
喬瑟夫喊了一聲“船長”,承太郎在他身後慢悠悠點起一根煙。
“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偷渡客,就算你是個女孩,如果放任不管那今後的偷渡客就會沒完沒了地出現!”
……
汐華岚山沒太在意船長在說些什麼,走到承太郎旁邊,微微後傾學着他的姿勢雙手慵懶地搭在欄杆上,瞥了一眼他吐出來的白色煙霧,冷不丁聞道:“抽煙是種什麼感覺?”
空條承太郎挑眉看汐華岚山,“怎麼,你想試試?”他叼着煙,拿出煙盒,朝汐華方向遞。
“小山,你該不會……”
花京院話還沒說完,空條嘴裡的煙就被人毫不留情抽出。
空條承太郎瞳孔猝然一縮。他像是沒想到船長會來這一出。
“甲闆上禁止抽煙!”船長語氣不善,“你之後打算怎麼處理這些煙灰煙屁股呢,是想直接丢進這麼美麗的大海裡嗎……”他自顧自地說着教訓人的話,之後居然直接用空條承太郎的帽子滅煙。
承太郎的眼神低沉得可怕,面露難色。
‘這家夥……’
‘他有問題?’
‘難說。’汐華岚山頓了頓,伸手調整自己的兜帽遮光,往船長背後走,‘我之前從房間出來後遇到過他。他身上好像受了輕傷。如果不是我對血腥味的過于敏感,也發現不了……你之前攻擊到敵人的替身了吧。’
‘更何況……他後面還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的背影,不像是在想什麼好東西。’
安德裡歐認真思索:‘那等會我們詐一下他。’
船長滅完煙後直接将煙頭丢進承太郎的衣兜,“懂了嗎,不良小哥?”
花京院典明的嘴呆滞地張大了,好像可以塞進一個鴨蛋。
空條承太郎雙手不爽地插進衣兜裡,蹭了一手煙灰。他的表情更加臭了。
“等一下!”承太郎深邃的祖母綠眼眸帶着不悅,直直地盯着船長,直戳了當道,“你要是直說的話,我就會把煙掐掉。在那裡擺什麼架子呢,你這個混球!”
“喂,承太郎,你怎麼可以對船長失禮,這是你的錯。”他的祖父立刻教訓道。
“我當然知道是我失禮了……”承太郎一字一頓。他還沒說完,就被别人截了話。
“不過船長先生這樣做未免也不太尊重人吧?”船長身後響起汐華岚山的聲音,一隻手很自然搭上他的肩,“就算是空條做錯了,你這樣做就對嗎,是不是也該道歉呢?”
“你……”船長一驚,心道那小子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轉頭看過去,與安德裡歐對視視線。
安德裡歐勾着他的肩,一張俊臉在他眼前放大。金發碧眼的英俊替身惡劣地翹起嘴角,用不同于剛才的聲線打着不懷好意地招呼。
“ciao~”
船長心中鈴聲大作,故作鎮定開始尋找汐華岚山。
發現他正站在水手身旁,将小姑娘從他們手中解救下來。
他一手牽着她的手,一手插在外袍低低的衣兜裡,整張臉置于兜帽的陰影之下,“怎麼,船長大人剛才聽到了我的聲音嗎?”
汐華的表情讓擡頭看他說話的小姑娘臉紅心跳。
此時的汐華岚山同樣露出一個惡劣的笑,眼中卻帶着極緻的冷漠與惡意,“可是我剛才可沒有張嘴呢。”
“船長大人是看見他了吧,我的替身,安德裡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