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汐華岚山沉默地掙紮在理性與欲望的瞬息間,犬牙已經紮破了空條承太郎肩頸那層薄薄的皮膚。這細微的刺痛雖不及腹部刀口帶來的劇痛,可他瞬間就意識到了汐華岚山的意圖,擡手捂上岚山的嘴将他推到面前。
“喂!”
手心傳來黏膩的觸感,空條承太郎打了一個激靈,“你……”
汐華岚山眼神迷離地擡眼與承太郎對視。柔軟的舌尖劃過掌心,他抓住空條的手,舔.舐、吸.吮。舌頭順着掌心劃到了手腕。這時候汐華岚山還在看他。
空條承太郎都忘了,自己的兩隻手沾滿了血。
“舔夠了嗎?”他冷臉掐住汐華岚山的臉,“怎麼,還想舔我另一隻手?真是夠了,這麼餓的話,你不如咬我一口直接吸個痛快算了?”
“嗚啊!”汐華岚山的臉被掐出了一道紅印子,他聽到空條承太郎的話下意識亮了眼,“可、可以……”
“想也不用想。”空條承太郎讓白金之星狠狠歐拉他一拳,“我勸你趕快恢複理智幫我止血,混蛋。”
他冷冷地威脅道:“不然在我的血流幹之前,我會先把你揍到半死不活。”
豎日。
“厚禮謝!承太郎你的傷是怎麼回事?……什,昨天、昨天晚上!遇到替身使者了?!西撒,你能幫忙讓承太郎的傷好轉一點嗎?”
空條承太郎焉了吧唧地拉下自己的背心,遮住繃帶,不耐煩道:“真是夠了,走開,我不需要,這傷很快就能好。讓我休息一下。”
“什麼很快就能好!”喬瑟夫激動地尖叫起來,“你的傷快發炎了,你沒發覺自己發低燒了嗎!臭小子,你要是出事了,你媽媽怎麼辦!!”
“吵死了臭老頭,這點小事睡一覺就好了!”
“别激動别激動,”安德裡歐笑着安撫老友,“傷讓我來處理。”
喬瑟夫捂着額頭,無奈道:“岚山,你等會能陪我一起去藥店買點藥嗎?”
汐華岚山自知理虧,自覺跟上他。
而那把殘缺不全的刀被岚山裝進背包,最後被倒入尼羅河。
……
途經小巷的時候,汐華岚山聽到了孩童細微的哭泣聲,他停下腳步,“喬斯達先生,你聽到了嗎?”
“什麼?”
“孩子的哭聲。”
他一邊說,一邊很快找到了被雜物遮擋的聲音源頭。
那是個很小的孩子,看起來也隻比初流乃大一點。她頭上紮着兩個小丸子,後面的麻花辮搭在肩頭。孩子臉上呈現出病态的紅色,嘴唇卻在發白,大概是生病了。
她眼角還挂着淚,小聲啜泣,四肢蜷縮在一起,靠在角落邊,身上披着海星的小被子,像隻突然被人抛棄的小貓。
汐華岚山在她身上聞到了細微的血腥味。
微弱的光線被他的身形遮擋。孩子害怕地縮了縮,斂了哭聲。她自以為隐蔽地悄悄睜眼偷看來人,卻在看清楚汐華岚山的模樣後大哭着撲過來。
“嗚、媽媽,你、嗚嗚、你怎麼才來找喬喬?喬喬好難受。”
汐華岚山懷裡多了個幾乎如火爐般滾燙的小太陽,他大吃一驚。這體溫……
“岚山,我沒聽錯的話,那孩子叫你媽媽?怎麼回事……你抱着她要去哪?”
汐華岚山抱緊孩子急切地跑起來,“喬斯達先生,這孩子在發高燒!我得帶她去看醫生!”
“嘿!等等我呀!”
“媽媽的聲音……不太一樣……?”自稱喬喬的小女孩迷糊地嘟囔了一句話,安心地睡過去。
……
“你這個當哥哥的到底在幹什麼?溫度燒得這麼高,她這樣多久了,你是希望她得肺炎嗎?!她的左手……啧,手臂這是什麼情況,打針打到一半被強行拔了針頭嗎?該死的,她都流血了,你居然都不處理的嗎……@&#%&……”白大褂的醫生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幹脆利落地準備針水,給小女孩手背的血管紮進去。
等醫生劈頭蓋臉的罵聲過去,汐華岚山才淡定地回答醫生:“你好,我不是她家長,我并不認識她。她是我在路邊發現的。”
此時,小女孩以一種無比依偎的姿勢安穩地睡在他的懷裡,手還死死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嘴裡念叨着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