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要乖哦,别怕,那個大姐姐給你做檢查而已,别撓我……”
東方仗助拉開貓包,不放心地唠叨着。
汐華岚山瞥一眼笑眯眯的花京院典明,不是很情願出來。
誰料,一雙粗糙的大手直接伸進貓包,掐住緬因貓的腋下,将他提溜出來,“真是夠了,婆婆媽媽的,給我出來。”
“……!”
岚山被吓了一跳,一爪子上去,給承太郎手背抓了幾條血痕。
“嘶……”承太郎沒松手,甩了甩這隻大型貓兩下,把他放在桌面上,“臭小子,乖一點!”
東方仗助拍在汐華岚山的貓頭上斥責道:“不可以撓承太郎先生!”
汐華岚山挨了一下,兇巴巴地沖他哈了一聲。轉頭就看到兩個男人手握着手,親昵地在講什麼。
“承太郎,流血了,你得打疫苗吧。”
“不需要這麼麻煩,被他抓了應該沒什麼事情。”
“那包紮總得包紮一下吧?”
“……真是夠了,随便你。”
搞什麼,不就是挨了他一爪子流了點血,這麼緊張?
岚山甩甩蓬松的大尾巴,目不轉睛地盯着舉止親密的兩人看。
完全沒多想的東方仗助慌亂道:“啊啊啊,對不起承太郎先生,我差點忘了。請把手給我!”
說起來兩個大男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有種同戰線戰友的錯覺?
而且總感覺他心情好奇怪呐?愧疚?明明他跟這兩個人是敵人。
汐華岚山郁悶地想着。
‘搞錯了吧,笨蛋人類,他們兩個不是你的摯友嗎……哦,不對,你跟他們倆都接過吻,應該是戀人吧。’
貓神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它不知道人類之間複雜的情情愛愛,它隻知道接吻是戀人間才會做的事情。
什……?!兩個戀人?!這怎麼可能!
‘其中一個家夥的命,還是你央求我救的,不記得了嗎?’
它的聲音像把出鞘的利刃,直插汐華岚山的大腦,嗡的一下,尖銳刺耳。他的呼吸猛地一滞,緊接着急促起來。
腦中一閃而過一個畫面——
高塔上,遠處燃起熊熊大火,滾滾濃煙直沖雲霄。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專注認真地舔抿着粉發少年的嘴角,小心翼翼地,仿佛在親吻自己無比珍視的戀人,作為最後的訣别。
這是什麼……?
‘你會慢慢記起來的,那些因為複活不小心丢失、卻視如珍寶的美好記憶。’
*
汐華岚山被抽了血,後腿纏上了一圈繃帶,東方仗助在聽護士小姐說話。岚山懶洋洋地縮成一團趴着。眼球看着玻璃窗外,骨碌碌轉着。
他在思考絕育前的逃跑路線。
這時,有人抱着小泰迪推開玻璃門走進來,汐華岚山心道機會來了。他一躍而起,被人抓住腰。
“呀,這是要去哪呢?”溫潤的男聲在身後響起,“原來這麼沉嗎,你是什麼品種的豬豬貓嗎?”
花京院典明。
他剛才一直注視着汐華岚山,以防這隻大緬因貓突然發難逃跑。
不出所料……
“不可以哦。”
花京院把緬因貓抱進懷裡,汐華岚山又想一爪子下去,可想到剛才兩人親近的行為以及他那突然冒出來的接吻記憶,他頓住了。
最後緬因貓不耐煩地瞥花京院一眼,用最大的貓咪體型、最兇的眼神發出最奶的聲音。
“咪——!!”
放開!!
花京院愣了愣,輕顫着肩膀發出笑聲,“你不撓我嗎?”他一手把貓抱在胸前抱穩,一手拉開椅子坐下,“你是喜歡我的吧?”
聲音溫柔到不可思議。空條承太郎摸了摸帽檐,沒眼看花京院得意的小表情,嘟囔道:“……真是夠了。”
花京院捏緬因貓的兩隻前爪向兩邊分開,把臉埋進他的肚子裡蹭來蹭去。
汐華岚山大驚失色,一直叫喚着。
花京院吸了一會,擡起頭來,“诶,承太郎,貓是不是不止兩個咪.咪啊?”
“一般來說,公貓有八個。”承太郎雙手插兜,跟着坐下,“怎麼,蹭到了?”
“看這,承太郎,是粉粉的耶!”花京院眉飛色舞地擺弄緬因貓的兩隻前爪,承太郎一聽他興奮的語氣都知道他又在冒壞水。
果不其然,承太郎聽見他的下一句話。
“來找找看吧,剩下的咪.咪.頭?”
“咪……?!???”
變、變.态啊!要對貓幹什麼呢!那個叫承太郎的家夥看起來比較正經成熟,肯定會阻止這個粉毛的吧!
誰料,空條承太郎緊盯緬因貓随呼吸一起一伏的肚皮。他一言不發伸出一根手指頭,随意地點着緬因貓靠近大腿根的肚子上。
那藏在毛發裡的小點,承太郎能很明顯地能感覺到指尖下凸起的奇妙觸感,“找到一個。”
汐華岚山一激靈,擡起腦袋咬住承太郎的手卻沒有用力。他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企圖威脅男人。
“剛才撓了我,現在又想咬我?真是夠了,你怎麼隻對我動手?”
承太郎還是沒忍住埋怨道。他張開手,點在貓咪肚皮的一顆小凸起上。
“嗚嗚——!”
“嗯嗯~撒嬌沒有用。”花京院典明扶正臉上下滑的墨鏡,上揚嘴角,“壞貓貓就得接受懲罰。”
……
被萬惡的人類一番蹂.躏後,焉了吧唧的緬因像是被惡霸糟蹋的良家婦男,瑟縮在剛回來的東方仗助懷裡,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無比安分。
東方仗助單手背起貓包,對承太郎和花京院說:“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承太郎先生、花京院先生,下次見!”
花京院典明朝少年招招手,“我下次再去找你和貓咪玩,拜拜~”
“記得我們前幾天跟你說的那件事,那個逃到這裡藏匿的殺人狂魔。要是遇到可疑的家夥就打電話給我們。”
“好的,承太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