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飽滿性感的身材,讓仗助第一眼,就把汐華岚山當成了一個健身過度的女性。
一個戴着貓耳貓尾、在玩制服藝術的金發女人。眼睛被劉海遮住了一隻,隻能看見如藍寶石般的左眼。
——如果東方仗助再仔細點注視汐華岚山的眼睛,會發現他的瞳孔像是獸眼般豎成了一條線。
東方仗助甚至懷疑,周圍是不是有攝像頭在拍攝,而他是那個被随機挑選的幸運嘉賓。
比如說【セクシーな悪女の誘惑です】、【驚!堕落した男子高校生です!】
東方仗助想到着,青春靓麗的少年臉又蹭地一下紅透了。他原地捧着臉自言自語起來,“呀,我在想什麼呢,我可是純愛戰神,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
可惜這位純愛男高并不知道,剛剛跑開的“大姐姐”,不僅僅是他認識的岚山大哥,還是十一年前在S市郊區雪地裡出手救過他的那位牛排頭少年。
*
便利店外,金發少年瞎轉悠了好幾圈,差不多半個小時了。他兩邊翹起金色頭發像是貓耳,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呆萌、迷糊、無害。便利店的員工探頭看向他,“怎麼了嗎,這位學生?”
“啊,是這樣的,因為一些事情,今天是我從意大利回到日本的第二天,雖然小時候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但是畢竟是兩歲前的事情了,來的時候是我母親陪我一起來的,不過她有事先走了,附近岔路太多,我有些分不清。”金發少年說着流利的日語,極為禮貌。
從意大利回來的,确實是個混血面孔。店員掃一眼他的三個如甜甜圈般的奇特劉海,心道這個不良少年還是很懂禮貌的。
店員不懷疑少年的說法,根據他說的地址,給他指了路,“……記住了嗎?”
“是的,謝謝您。”
喬魯諾·喬巴拿,這是這個十五歲金發少年的名字。他禮貌地笑笑,隐晦地向後看了一眼。那裡空無一人,隻有被人踩過的草地。
那個家夥,果然是在跟蹤他吧。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還是注意點比較好。
“啊對了,最近鎮上不太平,聽說多了好幾起兇殺案,我們這有個店員都失蹤好幾天,聯系不上了。你一個人的時候注意點安全。”
“多勞您費心了。”
喬魯諾告别了店員。他走在寂靜的小路上,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路燈亮起,興許是壞了,在一閃一閃的。他雙手揣在褲兜裡,塑料袋挂在臂彎裡來回蕩着,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混着他的腳步聲——踏、踏、踏,回蕩,在這個安靜的地方尤為明顯。
經過岔路的時候,嘩啦一下,猝不及防的,袋子裡的東西掉了一地。
給母親帶的兩瓶易拉罐啤酒向後滾去,其中一瓶撞在一個男人的腳上,停住了。
來人長相憨厚,眼神淳樸,像個不會幹壞事的老實大叔。
“诶,這是你的東西吧。”
大叔手忙腳亂把易拉罐撿起來,遞給喬魯諾。
易拉罐上有一個微不可見的小孔。
喬魯諾很敏銳地發現了。他懷疑這個大叔幹了什麼,但是沒打草驚蛇,不動聲色接過,“謝謝。”
這時,一隻大手奪過他手中的易拉罐,喬魯諾一怔,他居然沒意識到這個人的靠近。
“片桐安十郎,日本史上最差勁、最惡心低級的罪犯,從十二歲開始多次犯下奸.殺罪過着牢獄生涯,犯下的最後一宗案件更是惡劣到即使淩遲處死一百遍都不為過。”
男人的聲線清冷陰森,混着滿滿地殺意。他側身擋住喬魯諾面前。
“我代表那些死去的亡魂,宣布你的死刑。”
聲音是男聲沒錯。隻是喬魯諾看到的是一個金色長發、帶着奇怪覆面、身材過于健碩豐滿、着裝奇異的高挑『女人』。頭頂一雙貓耳,後腰上還有一條逼真到仿佛連着皮肉的毛茸茸大尾巴。
他的那一雙異色瞳孔因為面對一閃一閃的路燈而豎着。不似人的獸眼,帶着如烈火般的怒意。
渾身充斥着矛盾與怪異。
“……”這個男人穿成這樣是要幹什麼?
喬魯諾欲言又止,他注視男人的側臉,整張臉唯有那雙眼睛是暴露在外的。男人的眉目熟悉而又陌生。
他竟一時想不起來他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