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仗助自動過濾了汐華岚山的話,他的大腦瞬間高速旋轉起來——這裡離車站不近,但是離承太郎先生住的酒店不遠……難、難道,這副打扮的岚山大哥說的有大人的事情要做是去酒店幹羞羞的事情嗎?!
雖然說兩個男人什麼的很奇怪,但是岚山大哥的這一副(哔——)啟蒙老師打扮的模樣,要去跟其他男人做什麼帶有紅色愛心意味的邪惡事情根本就毫不違和啊!
“那、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哈哈。”東方仗助撓撓後腦勺,紅着耳朵幹笑兩句,“我貓丢了還沒找到,我回去可能要挨罵了。”
他這話說的汐華岚山一陣愧疚。岚山本來就是打算變回貓後跟東方仗助回家的。
空條承太郎點頭,“好,再見。”
他在汐華岚山耳邊低語道:“走吧,如果你不想在東方仗助面前變回貓的話。”
細雨很快停了。
兩人走了有一段距離,承太郎的手還攬在汐華岚山腰上。
汐華岚山瞪他,“喂,那小子現在看不到我們了,給我松手!”
“剛才遠遠聽到這裡有動靜,就打算過來看一眼……真是夠了……”
跟汐華岚山感知相連的貓耳和貓尾,長到腰的金發長發,情.趣.用品店裡常見的止咬器,短到露腰露大腿、不合身、少了幾枚扣子、能夠刻意地一個男人的胸肌将擠成波濤洶湧鴻溝的JK制服,白手套,白絲……
承太郎細數着汐華岚山身上這些奇怪的服裝元素搭配,心情複雜。
花京院看到汐華這副模樣得興奮地沖過來折騰他吧?真可惜,他們為了提高效率,分開調查,花京院沒能在這裡看到這一幕。
他們獲得的有關『貓神』的情況可沒有這個,大概是因為它從來沒跟男人契約過。它在捉弄汐華岚山。
不過少年時期心心念念的人,穿着情.趣制服出現在自己面前什麼的……
太犯規了。
可惜隔着覆面,他看不到汐華岚山的臉。
“喂,你是失憶了吧。”空條承太郎沒有松開手,再一次揉捏上汐華岚山的尾巴根。
他強行壓下心中會将人吓到的強烈悸動,聲音刻意地淡漠下來,“既然不記得我,為什麼要跑,是因為你接收到迪奧的記憶把我當成敵人了嗎?”
異樣的感覺從尾椎向上竄着,一點點積累,直沖大腦皮層。汐華岚山克制住喘.息,抓住承太郎作怪的手,不滿地皺眉,“你、你怎麼知道……不要捏……”
“我們是認識多年的……摯友。有關你的事情,我都有去了解并記得。”
所以失憶的汐華岚山用着那種看敵人的目光注視他,他會感到憤怒,同時他也會很難過。
——不公平。
他沉默地想着,松開了岚山的尾巴,将人擁入懷中。
他将汐華的長發撥到耳後,稍稍低下頭,将下巴抵在岚山肩上,用側臉貼在岚山的耳朵,遠遠地望着漆黑的天空。
“除了迪奧的記憶,你有記起自己的記憶嗎?”
汐華這次看起來沒有那麼排斥他了。
“……不多。”
汐華岚山很别扭,因為關于承太郎的事情,他并沒有想起多少。他腦中有關這個男人的事情,隻有他以迪奧第一視角被殺死的記憶。
“是嗎?但是你記起的事情裡,沒有我,但是有花京院,對吧。”
他記得在寵物醫院的時候,緬因貓想要撓人的舉動卻在面對花京院的時候猛然制止了。明顯是想起了什麼。
“抱歉。”汐華岚山沒有否認。變相承認了他的猜想。
“……”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承太郎抱着岚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他的指尖在一圈圈地纏繞汐華岚山的金色長發。
一圈又一圈。
散開又重複。
真是耀眼的顔色。
……
摯友?
可即使遲鈍如岚山,他還是能這個男人不對勁。他分明是對自己無比親密。
他們曾經真的是戀人嗎?
這令讓他無意想起另一個粉發的男人。
那個叫花京院典明的家夥。
貓神說他跟他們都接過吻,他有戀人。但他想不起承太郎,隻想起了十七歲的自己舔抿粉發少年唇瓣的畫面。
汐華岚山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他跟他們的關系。
他想不明白到底跟誰是戀人。
他更想不明白的是,他應該是個喜歡女孩的異性戀。但是他對『自己曾經可能擁有承太郎或者花京院這樣的同性戀人』的事情并不排斥。
岚山對于這些找不到答案的問題感到無措迷茫。但一切困惑的源頭都是因為他失憶了。
失憶像道毫不講理的巨大鐮刀,生生斬斷了他與曾經的聯系。讓他無意間傷害到曾經自己所珍視的人。
這對他來說很殘忍,對他珍視之人也很殘忍。
——“你會慢慢記起來的,那些因為複活不小心丢失、卻視如珍寶的美好記憶。”
“那個……”汐華岚山遲疑地回抱這個因為自己簡短的一句話似乎有些受傷的男人。
岚山能感到身後的頭發傳來的牽拉感重了些許。男人低低地歎了口氣。
悠長、幽怨。
聽起來,他好像很受傷。
“空條承太郎。”
汐華岚山情不自禁拍拍他的背企圖安撫他。岚山沒留意到尾巴也在身後輕輕甩着。它甚至主動纏上了承太郎的手腕。
他迫不及待問出了他所困惑、他所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承太郎,我們曾經……是不是有偷偷接過吻?”
“或者,我問的更直白一點,我們曾經其實不是摯友,而是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