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出了聯合國後直接讓黎開車去柏林,祂說自己沒空雖是氣話,但也不假。
祂對美利堅曾經過河拆橋的行為始終耿耿于懷,隻不過不得不依附于祂,倒是德這邊,隻要多留個心眼,還算能合作。
黎在路邊停下:“祖國大人,剛才倫發消息說UK找您,要重新排一下行程嗎?”
“管祂去死。”法脫口而出,繼而反應過來話糙了些,“……在這裡等我。”
“……是。”看來又吵架了。
這兩人隔三差五就要鬧一鬧,倫和黎心照不宣,通常是不幫也不勸,先不說一點作用沒有,就祂們那床頭打架床尾和的德行,何必白忙活一場。
車停的位置離約定地點還有些距離,法下了車,沿着十字路口往裡去,剛轉角,一個出乎意料的人攔住了祂。
加背靠着牆,微微側頭,閑聊似的:“又來見德?我以為上次的事之後你會聽話些。”
“聽話?”法一聽就知道加在這裡是誰指使的,祂藐視着眼前之人,“呵,難道我要像你一樣對祂有求必應?更何況要到哪裡去、要見誰,都是我的自由,祂就這麼想限制我的行動?”
“法,祂是真的會把你鎖起來的,祂做得出。”加站直了,鄭重地直視着祂,誰都能聽得出祂語氣裡的規勸,“這麼多年都忍了,難道你就非要在這個時候背叛祂嗎?你現在倒回去,我可以當做沒見過你。”
都說美如今已大不如前,但這隻是在跟巅峰時期的祂比,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祂都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違抗的世界第一。
“……”法與祂對視片刻,最後移開視線,與祂擦肩而過,“連反抗都不敢的人沒資格評判我,至于你要吹什麼耳邊風,我不關心。”
聽見腳步聲漸遠,加沒有去追,祂本來也沒打算就憑這幾句話勸退祂,不過是公事公辦,走個過場而已。法對美陽奉陰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徹底背叛也隻是遲早的事。
加看着地上匆匆覓食的螞蟻,在心裡反複默念着“不敢反抗”四字,莫名把自己給逗樂了。
祂怎會沒有反抗過?曾經被殖民時反抗過法,後來也反抗過英,再後來美向祂宣戰,祂又和英共同反抗美,甚至還親眼看着英一把火燒了那時的白宮。
祂敢說當時的自己看着通天盛火,心裡沒有一絲報複的快感嗎?
隻是現今局勢到底是不同了,加很清楚,就算抛去個人感情,自己也還不能失去美利堅的庇護,如果有必要,感情也可以是祂拿來謀利的東西。
倘若一朝利益沖突,祂們必會刀劍相向,不說輸赢,至少那時的自己絕不會讓感情成為心軟的累贅。
就像曾經那樣。
法雖然說得決絕,但難免底氣不足,此番回去後美說不準會發什麼瘋,但德這邊的事很重要,不能違約。
思索間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院門口,兩邊的人朝祂行了個禮,法徑直進了院子。
門沒鎖,祂推開一條縫,裡面站了兩個人,交談聲入耳。
德背對着門,看不見表情:“這次你說話可過一下腦子吧,法一直不太相信你。”
意哼道:“你這話說的,真不中聽。”
“可為了你,我得罪了不少人,怎麼謝我?”有笑意。
意手搭上祂肩,攬過脖子,聲音輕緩,引誘萬分:“你說呢?”
德微低頭:“那……”
咚咚,法敲了兩下門,兩人瞬間松手,看向門口。
“青天白日的,你們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祂倚着門怒笑,仿佛在要一個解釋。
“……”德忽略了祂話中的損意,示意其過來坐,“單純聊天而已——路上還順利嗎?”
“順利,太順利了,我看你們也挺順利的。”法冷瞥無辜的意一眼,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要不等聊完正事,我親自到門口替你們把把風?”
知道祂嘴毒,德滿不在乎:“你想多了,那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
意隻是笑:“法你這麼大搖大擺地過來,萬一被美利堅知道了,祂怕是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