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狠松口氣:“是。”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美那邊都沒動靜,圍巾寄回去後也了無音訊,倒是伊一直在嘗試跟法商讨國際事宜,但在徹底擺脫附庸的身份前,後者的選擇從不讓人意外。
祂完全沒在乎伊已經火燒眉毛了,說什麼都油鹽不進,被其指責支持恐怖主義。
矛盾激發的次日,伊跟英法德三人在日内瓦進行會談,依舊是各說各的,根本談不攏。
反觀也門,祂本就不懼美的淫威多年,這段時間更是正面剛其和以,兇悍程度簡直任誰來都得挨一巴掌。
此事過去後,兩邊倒是安分了好些日子,法應付完一堆爛攤子,回到家脫下外套,發尾疲憊地搭在肩上,昭示着主人的困倦。
“最近事雜,久等了。”
德合上手中打發時間的閑書,示意柏去叫英:“我沒等多久,英第一個到,你要想道歉,不如跟祂說。”
“我定了準确的時間,祂來早了關我什麼事。”法變臉速度之快,“我想我沒遲到。”
“哦——對。”德莫名笑了,看好戲的情緒充斥其中,“怎麼也是該祂道歉,來早了沒事做,非要給自己找麻煩。”
“……你到底想說什——”
哐!廚房一聲金屬落地的撞響,柏慌裡慌張地跑出來,手上多了好幾抹黑灰:“祖國大人,UK說……”
祂瞥臉色難看的法一眼,支吾着續道:“嗯……祂……馬上出來……”
法起身徑直走向廚房,德憋着笑,悠哉悠哉地跟了上去。
倫咳了兩聲,把已經染成碳黑的拖把放在角落,準備用最後一條幹淨的帕子把牆上熏出來的炭黑擦掉,英則端詳着一盤類似蛋糕的東西糾結。
祂本來沒打算來這麼早,但早上收尾的時間提前了,剛好路過這裡就順道進來等,直到把身上帶的資料全部看了一遍,仍沒有第二個人來,英便盯上了廚房。
實際上祂的做飯水平并沒有那麼糟糕,隻是說不上擅長而已,但意外總是猝不及防,特别當代價與衆不同時。
“你們……在我家裡做什麼?”滿是難以置信和不敢面對。
“……”倫擦灰的動作頓住了,英将食物放在碗櫃上,淡定地洗了個手,“已經快中午了,總得有人做飯,試試?”
“你不僅炸我家廚房,還想毒死我?”法嫌棄地向同樣震驚的黎道,“告訴其祂人,以後但凡祂來家裡做客,都提前把廚房鎖上。”
“是。”
英不知為什麼很執着:“真的不試試?東西我都收拾好了。”
“要是沒收拾好你現在已經在外面了。”法端起那盤不知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倒進垃圾桶,“在我把這個垃圾袋套你頭上前,滾出來聊正事。”
“可我餓了。”英抓住祂收回盤子的手,附耳道,“你不請我吃點東西?”
德站在門口狡黠地看着兩人,見法突然瞥過來,當即舉起手轉身道:“沒關系,吃飽了再出來,我不急。”
“啧。”法推開英,把盤子往洗碗槽裡一扔,也沒收力,差點砸碎,“有意思嗎?”
“當然有。”英擡起濕漉漉的手指,在對方留下水漬的袖口蹭了一下,撩起一縷白發浸濕,“伊果然還是最樂意找你,祂都能看出來你的搖擺不定,美怕是早就想敲打敲打你了。”
“我做什麼了?”法挑眉笑道,“我現在做的事都是依着祂的心意,祂憑什麼責難我?”
“祂的懲罰也能以獎勵的名義施行,你應該領教過。”
“……”法不語,别開還捏着自己頭發的手,“德還在等我們,走吧。”
祂走向沙發上笑吟吟的人,英站在原地,長籲口氣後緩步跟上。
人人都願事事順遂,奈何常常天不遂人意,事與願違。
朝不保夕罷了。
種花家的年節已經準備了很長一段時間,年味漸濃,除夕當天衆人打掃完所有地方,準備辭舊迎新。
晚上的年夜飯一如既往的熱鬧,瓷招呼着喋喋不休的孩子,一回頭皖被黑拍了一臉的幹面粉,活像要上台唱戲。
甯把熱氣騰騰的魚湯端上桌,甘舀了勺想嘗嘗,被燙出了眼淚。
贛把自己編的中國結拿給瓷看,浙掏出個大了好幾倍的坐等誇獎,魯指着上面差點打成蝴蝶結的線團笑出了聲。
隻有這種時候,祂們才像個真正的孩子,在瓷傾盡所有的庇護下放肆玩笑,無憂苦難,不懼禍患。
飯後,瓷帶着孩子們齊齊圍坐院落,豫從黑漆漆的草木中竄出來,手上還舉着一個打火機。
“快快快,都坐好,馬上開始了。”
聞言,一幹人争先恐後地往瓷身邊靠,有兩個鑽進祂懷裡,被其祂人拼命往外拽。
吵鬧中,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刺入耳膜,袅袅白煙頂天立地,響雷炸于高空,火星向四處潰散,如墜落的流星雨般沒入黑暗。
餘音未完,接二連三的銳鳴和炸響攜着璀璨的火花在空中綻放,夜色被映得五彩斑斓,勝似打翻了的調色盤。
所有人的臉龐不斷變化着光彩,圈圈暈染,唯一不變的,是其眼中萬千星辰般的火樹銀花,和對美好未來的無限期許。
瓷摟緊懷裡的孩子,珍如瑰寶,春風十裡,帶不走祂所愛之人。
千年萬歲,椒花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