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理科比起來它就成了短闆。知道你和時霧的總分差了多少嗎？一分，但凡語文高兩分，這次的總分第一就是你，而你語文的進步空間完全不隻兩分！”

梁念“唔”了一聲，腦裡自動把林禾雲話裡的語文轉換了數學。

她回去就去看看，她的數學兩分扣哪了，倒黴玩意，影響孩子得第一了！

林禾雲不知道梁念心裡想的，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繼續循循善誘：“你的理科成績是很好，徐老師也講了，她教書這麼多年找不出第二個像你這麼有天賦的。但是你也不能把語文給落下，知道去年北渝的高考狀元總分幾分嗎？725，你的理科成績基本上門門接近滿分了，對文科不感興趣老師理解，但不喜歡不能去逃避。現在已經高三，接下來的時間不長，但還來得及，你隻要認真學習，老師有信心和你一起把你的語文成績提上來，我這裡也有幾本輔導書列了個清單，你可以買來多練一練……”

一山更比一山高，梁念竟然在一中裡找到比金峰更會講的了。

再後面的内容梁念都沒有聽，隻是麻木地看着面前人的嘴一張一合。

沒有拿到第一名是挺讓人不高興的，但最後看到林禾雲在抽屜裡翻清單，她實在沒忍住插了一句嘴：“林老師，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根據我的理科成績，我大概率是可以保送的？”

“……”

話題到這戛然而止。

——

【你檢讨寫完了嗎？】

梁聽序正發着呆，桌上突然多了一個紙團，上面寫着這麼一行字。一擡頭就看到時霧正盯着自己這個方向。

毫無疑問，紙團是她抛的。

【這次是君兒要我幫她收檢讨的？】

下一團紙随後抛到。

她的字和他那種狗爬似的字不一樣，很秀氣，一看就知道是個女孩子的字。

上次月考前徐君找他，原因是時霧找了她，覺得應該讓他關于和梁念的兩份檢讨一樣這件事也重新寫一份檢讨。

徐君不知道出于某種心理，接納了她的建議，别讓她把他的檢讨收上去。

世上有兩種人，沒别的事幹總盯着别人，一中種是從掌控别人來獲得狐假虎威的權利成就感，另一種是樹立一種盡心盡責的形象給别人看。

不管是哪一種梁聽序覺得他們挺累的。他有一點體會到梁念每回看他的感覺了。

他把紙撕碎後再揉成一團，拋進了垃圾桶。

梁念回教室的時候已經是下課的點了。

課桌上擺着一堆糖，她挑了幾顆，其他的不是她愛吃的口味，全掃給了梁聽序：“誰給的？”

“徐君論功行賞。”

“哦。”

心意比糖果本身的價格重要，她又把它掃了回來，找了個小包裝好，裡面是之前沈聿淮給她的糖，全是她喜歡的味道，怕弄混了，她考慮了一下又換了個小盒子裝起來。

梁聽序盯着她的動作，心情不好的時候整個人一舉一動都是焉了吧唧的：“數學148也不低了，之前在辛海你又不是沒有總分第二過。”

梁念說：“之前不一樣，北渝的試卷難度比辛海低，哎呀，煩死了~”

她又開始吐槽：“就數學第一題，以下四個圖形哪個是圓錐，給姐純純無語住了，找個幼兒園來的小朋友估計都會做吧？這像是高三學生的月考卷？就最後一道大題還有點意思，但不多。”

“得了。”還能吐槽情緒就差不到哪裡去，梁聽序不想聽她繼續講下去了，“回家了，148。”

兩人是從後門出的教室，前門被堵得水洩不通，大多是一些在請教時霧題目的同學。

梁念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月考前君兒找你幹嘛來着？你說考試結束了再跟我講的那個。”

“也沒什麼，就是找我談談話。”梁聽序起身得急，衣服沒顧得上整理，敞着校服外套，風一吹随着他走路的動作衣角一晃一晃的，有一股漫不經心的勁。

梁念又問：“所以那個中間夾了個煩人的是什麼？”

梁聽序說：“時霧。”

梁念沒懂：“哈？”

她隻是最近覺得弟弟大了，放他飛一會兒，所以說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的劇情嗎？

“她招惹你了？”

梁聽序：“不想說，很煩。”

想來想去應該也就是檢讨那麼點事。說不上來誰的問題，一個喜歡管，一個天生不服管。

不過時霧偶爾的一些行為确實讓人覺得缺少一點分寸感。

“序崽。”梁念拍了拍他的肩：“不要這麼小氣啦，她隻是比較有責任感。你是男孩子嘛，大度點。”

“嗯。”梁聽序随口應和了一下。

梁念這人天生無腦偏心眼，十分十分無腦的那種，她和梁聽序永遠沒辦法站在對方的對立面。她想了一下，要是梁聽序真的不喜歡時霧，那她也不喜歡好了。

平時雖然吵吵鬧鬧的，但委屈誰也不能委屈自己弟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