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說梁念怎麼回學校了?”
“人家交了學費的為什麼不能回來?你管得太寬了吧?”
教室後排的小團體直到午休時間,趁着梁念不在才敢小聲讨論。
曲氨苑推了一把彭歸:“你腦子呢,我的重點是這個嗎?”
他加重語氣強調道:“我想說的是,她會不會找蘇暮麻煩啊?畢竟這人,啧,脾氣挺怪的。”
最近學校裡聊的最多的除了學習就是梁念和蔣博這檔子事,畢竟當初是救護車到學校裡來拉的人,拉走的還不隻一個,正好是放學的時間不少同學都看見了。
學校不讓他們議論,但哪裡堵的住這麼多張嘴。
再加上後來蘇暮給蔣博作證,蔣博在老師面前改口,反正事情挺亂的。幾個當事人如今也都好好的坐在教室裡,學校現在的态度就很迷。
梁念背後有人這事到處都在傳。礙于所有傳聞裡梁聽序皆身負悍名,沒人敢去他面前問。
幾人說得熱火朝天,彭歸見蘇暮一直低着頭半天不講話,以為她是在害怕,安慰道:“你别慌啊,其實梁念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而且她和梁聽序一起揍蔣博也是為了給花好出頭,證明她這個人平時行為是有些不着調但心是好的,梁聽序這些天不是很正常嘛,别聽曲氨苑這人瞎說自己吓自己。”
他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時霧,讓她說些什麼:“梁念請假在家的時候不是讓你去探探她的意思嗎?你不是跟她聊了好幾天嗎?探的怎麼樣了?”
“拜托,我總不好當面就上去問,你打不打算報複蘇暮吧,要是人家本來沒這個心思,被我一問就想起來了呢?還以為我是在給她提什麼好建議呢。”
時霧剛解完一道物理大題,放下筆加入了他們的話題:“況且不管是什麼原因,她打人這件事就是她不對的,不管打得是誰。沒有什麼問題是必須得用武力解決的,你隻是說了實話而已,她有什麼資格找你麻煩,總不能叫你為了維護她跟君兒她們撒謊吧。别怕。”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他們越說蘇暮越覺得心虛坐立難安,手指緊緊地攥着校服下擺。
教室裡有暖氣,溫度開得正好,她的額頭和掌心卻開始冒冷汗。腦子裡一片嗡聲,整個人的狀态都是飄的,恍恍惚惚聽見梁念叫自己的名字猛地一驚,才覺得魂魄歸位。
“找你有點事。”梁念單手倚着後門沒有進來,剛才幾人的對話不知道聽到多少。
時霧牽住蘇暮的手:“有什麼事你就在這說吧。”
“确定要我在這說嗎?”
蘇暮沒有說話。
剛剛還在聊天的幾人自主的把她圍在中間。
梁念頭一回被當做壞人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覺得莫名其妙又委屈,最後是被氣笑的:“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會把她按在什麼小樹林裡打一頓或者往她手上燙個煙頭什麼的,是吧?”
時霧說道:“你不要陰陽怪氣的威脅人,她又沒做錯什麼。”
“行,那她沒做錯什麼是我做錯了,眼神不行人還傻,自不量力愛逞強。”
雖然在心裡已經勸慰了自己一百遍,他們隻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也知道自己就是個臨時插班的,感情上肯定比不過他們和蘇暮,但好歹也是認識了一段時間了的。她對他們不是很親近,但平日和人相處也是和和氣氣的吧,也沒幹過什麼打擊報複的事吧?相互之間就真的一點信任也沒有嗎?
她的内心反複發瘋,真想一人給她一巴掌。新仇舊怨簡單明了。
真特麼是越想越糟心。
梁念沒忍住先開的火-包:“跟腦子裡有泡一樣,硬給我安排這種貌似腦殘反派的傻-逼情節。二百五的真的是總是有二百五的想法。”
再氣不過,但凡有腦子的也是選擇走在路上挑個監控死角,一個麻袋罩住再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誰家傻子會明目張膽的把人叫出去揍?生怕責任洗得清嗎?
她的嘴角往上扯了一下,盡量拉出一個笑着的弧度:“首先要搞清楚,我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要來求着你們原諒,一個兩個别給我臉色看。”
她盯着蘇暮:“我再問你一遍,有些話想私下單獨和你聊聊,你究竟來不來?”
她的表情并不兇狠,甚至平靜,但蘇暮卻不敢面對她,躲在幾人後面不出聲:“還是算了吧。”
“算你個頭。”
到這,她的脾氣才算真的上來了:“有些話現在我還願意來找你私下說,那是因為我善良我大度,暫時還願意給你面子,别在那叽叽歪歪耗我耐心覺得立個弱勢方的人設,有幾個傻的護着你避開我就萬事大吉了。你不介意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抖開,我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