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呐。”
梁念的神态還帶着些許稚氣,但卻漂亮得像朵花,是銀裝素裹裡最豔麗的一筆。
“喜歡你的人就算你是隻在泥潭裡打滾的豬也會喜歡,所以為什麼要去在意不喜歡你的人在說什麼呢?他們都不是你的受衆。你的受衆是我呀,你不該問我你會不會給我丢人,因為那其實都是别人的看法強注在我身上的感受,我不會受别人的看法影響的。你應該問我是覺的你今天怎麼樣。”
花好順着她的話:“那我今天怎麼樣?”
“超棒的!”
衣服最初的作用隻是保暖防護和遮羞,隻要幹淨整潔就是得體的。可以去追求樣式價格,但普普通通也沒有什麼好自卑的。
不過這種話要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總覺得怪怪的,一個富足者在别人面前說出這種話,很容易會被理解成炫耀,說多錯多。
她其實有很多衣服沒有穿過,可以送或者借給花好,但又怕她敏感會想多,覺得有負擔。别聽梁念嘴上叭叭的,但向來是個注重高輸出的主,很少熬過這種心靈雞湯,突然讓她顧念别人的情緒,她其實心裡已經詞窮到在鬧了。
好在花好最後沒說什麼,帶着半試探意味地伸手來牽她的手。
梁念是沒什麼朋友,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女孩子就是要牽牽的。
她反手抓住花好的手:“進去嗎?”
花好眨了眨眼,最後點頭。不過兩人最後還是沒有直接進去,在真正進場之前,她先帶花好去自己的衣帽間轉了一圈,翻出了一件軍大衣。
奇迹爾爾,要啥有啥,衣服可以放着不穿,但别人有的她也想要。
所以當下,梁聽序看見她身上穿的軍大衣其實是有受到一點沖擊,半個小時不見,她直接實現了個大小姐爆改綠皮草莽,神色有些一言難盡:“你待會兒是不是還要上台唱個rap?”
“欸,不是,你别說,你真别說。”梁念摸着下巴,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新的舒适圈,“你給我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梁聽序想繼續貧幾句的,但看了一眼站在梁念旁邊的花好沒再多說什麼,魏冕那邊又有人笑呵呵地插上了話:“姐弟倆感情真好。”
這位爺爺梁念其實是有點印象的,就回北渝之後去沈家的第一場宴會,那個“黎放的小未婚妻”就是他說出來的,總結一下,這是個說話很雷人而不自知的老頭子。
不過料想就她跟梁聽序這親姐弟的關系,撐死也就說些“小孩長大得這麼快”,“他們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他們”,諸如此類的話,她心裡稍稍安定些。
“現在小孩長大得這麼快…”
嗯。
“他們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他們…”
和她想的一樣。
“小序那個時候還小吧,剛會坐起來啃自己的腳,轉頭就往爾爾臉上啃,還會流哈喇子,哈哈哈哈,想想就有意思,現在都是大孩子喽。”
“……啊?”
梁念幾乎是在他說完這話的同時用一種震驚的表情轉頭去看的梁聽序,他的表情比她更震驚,瞳孔地震。
這生日宴就辦吧,是一辦一個不吱聲。
“造謠,絕對是造謠。”天殺的,梁聽序臉上原本還算得體的表情挂不住了,“我要報警抓你。”
梁念急地跺腳,她多少是有點身體不适了:“你怎麼能啃完腳來啃我的臉!!!你知道這對我美麗的容顔會是多大的傷害嗎!?”
兩人都破防了,原本固若金湯的姐弟情在這一刻變得岌岌可危。
“不是,小孩懂個屁啊。”梁聽序道,“那我們一個娘胎裡出來還喝過同樣的羊水呢!”
所以呢,羊水裡面有什麼?
一般…是不會拉屎的,但會撒尿啊。她撒他也撒。
啧啧啧……
兩人的臉色因為這句話變了又變。
他們做人是有底線的,自己的尿就算了,别人的尿……親弟弟也不行。
溫暖的房間突然之間就有些冷了。
梁念攏了一下自己的軍大衣。
“天涼了,是該避嫌了。”
梁聽序:“……贊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