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就都留下來陪我吧！我們這些老東西，早就該離開了！！”

“華明月，你敢！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姒白羽吐出了嘴裡的血，強硬的語氣卻透出了明顯的虛弱。在華明月不要命的打法下，他已是強弩之末。其實之前他施法還有打鬥太無所顧忌，這具身體早就有些撐不住了。

“我有什麼不敢的！哈哈哈……我可是大安的天聖光武帝啊！你難道忘了，你們白羽美人蛇族和你親戚九陰化幽蟒族的那些族人是被誰殺光的了！哈哈哈……”

話音剛落，華明月手臂就直接捅穿了姒白羽的上半身。同時他僅剩的那半截手臂，也直接碎裂成了一塊塊碎石。

無視姒白羽憤恨到扭曲的臉，華明月一腳将姒白羽踢向了湖底。随後翻了個身直接面朝上緩緩倒向了身下的大湖。他倒下的姿勢就像是剛好累了卻找到了一張舒适的大床順勢躺下一般，那石頭雕刻出來的嘴角竟還帶着一抹笑。

“臭道士，這次你好像沒騙我……”華明月眼神直直的看向上方，等見陸檀等人都已順利逃出洞穴，才喃喃自語了一句。

被他踹下湖底的姒白羽已完全放棄掙紮，他看着目之所及處都是幽深黑暗湖水，眼中閃過了濃濃的厭惡。

“華明月，你殺不了我的……你拼了命也隻是在白費功夫……”姒白羽大聲嗤笑道。這不是他的本體，這具身體死了就死了。

“是殺不了你，但能讓你魂魄受創再重新縮回倒到那個破島上去，我就不虧啊！”

“畢竟我早就該‘死了’，不是嗎！？”

華明月說完就噤了聲，再也沒有理會姒白羽。沒過一會，他就察覺不到湖中有任何生靈之氣了。

這仿佛是一個信号，華明月原本就殘破的石身此刻開始快速崩裂，不斷有大大小小的石塊從他身上散落，他的身體正肉眼可見的變小。

但他絲毫沒有慌張，反到有些欣喜之色。他的雙眼一直望向上方石壁處的那個破洞，不斷回憶着一直處在昏迷中的林深，仿佛要将她刻進靈魂深處一般。隻是他的意識随着體内陣法的崩解，還是逐漸開始變得模糊。

恍惚中，華明月知道，他這漫長的一生終于走到了盡頭。

他努力看向上方的水面，在那些發光植物的映襯下，水面仿佛變成了繁星璀璨的夜空。那是很美很美的“夜空”，就像他第一次遇見阿姐那晚一樣。

“阿姐，我好想你啊……”

——

聖陵外

一道巨大的水流，裹挾着一群士兵從聖陵的墓門處直接噴湧而出。等水流湧盡，一群人早已被沖擊的七零八落，最遠者已經，都已經滾到了百米外。

一身的狼狽的鄭野緩了一會剛想起身，就開始止不住的咳嗽，他跪坐在地上咳着咳着，喉頭一滾，居然吐出了一塊小拇指大小的白骨。

看到這東西，他臉色瞬間鐵青，胸口處也瞬間湧起了反胃的感覺。他不顧咳嗽，猛地扣自己的喉嚨，想把在水中不小心咽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

但這一會摳一會催吐的操作，除了把自己弄得涕淚橫流外，根本沒有絲毫用處。

沈琛起身時見到的就是仿佛在抽風一般的鄭野，對方頭上還挂着兩根碧綠的水草，正跟着鄭野的動作顫顫巍巍的發抖。沈琛瞥見，過去想伸手幫他取下，卻被直接揮開了手。

“你又想打我！要不是我在下面護着你，你早不知道被沖到哪去了!”鄭野黑着臉，一隻手護着頭，眼神警惕。

“你是傻子嗎！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趕緊召集你的你手下搜山，那群毀壞聖陵的人應該還沒跑遠！”

“如果抓不到那群膽大包天的賊人，我看你怎麼跟陛下交代！”

鄭野起先還有些沒回過神，但看着沈琛嚴肅的表情他很快也反應了過來，他這次徹底完蛋了，恐怕元帥都保不下他。

沒看守好聖陵，還讓人把陛下老祖宗的墳毀了，不管抓不抓的到那群賊人，他都得被重罰！

想到這，鄭野怒氣上湧，直接就就飛上了半空，朝天上發出了一個七彩信号彈。之後他并沒有回到地上，而是持着他的大刀，就開始在半空中搜尋可疑之人的蹤迹。他此時心情十分急迫，隻想快點找到那些罪魁禍首戴罪立功。

見鄭野又是這副沖動莽撞，隻顧前不顧後的樣子，沈琛立馬出聲喊住鄭野。

“你一個人怎麼找，你先等其餘守軍過來，分派任務再走啊！”

“這些事你安排就行，你有經驗！那群人敢炸墓，說明他們急着離開，我再不趕緊追恐怕就要追不上了！”

沈琛還想說些什麼，袖子卻被鄭野的副官一把拉住。

“沈大人，不好了！送墓門鑰匙來的齊大人好像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