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柳懷遠将齊霍叫到一旁叮囑道,“這次宴席可千萬小心謹慎,莫要出頭。”
見柳懷遠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齊霍疑道,“柳兄這是怎麼了?”
“我總覺得今日不會隻為宴飲玩樂,你就當是我多心,今日多留心各處。”
齊霍大大咧咧道,“我知曉,今日不說太子殿下,光是院中那幾位也是身份貴重,我自然不會胡來。”
話音未落太子殿下同兩位少年一同而來,衆人迎上去行禮。李明憫揮手示意衆人起身,說道,“今日宴飲都為同齡,不拘身份禮節,随意便好。”
柳懷遠擡頭方才看清太子身邊那兩個少年乃是雲家雲忱和雲恂,兩人身為太子外親,自然是比其他人更加親密,隻是雲家這一輩中以雲恪最為突出,今日竟沒有見到?
李明憫見離午時尚有時間,提議道,“難得人多熱鬧,今日各府公子俱在,不若去球場殺上幾回,圖個樂呵。”
今日聚集,帖子上便寫了射擊騎馬,更有幾位武家出身想着一展身手,不約多時兩支隊伍便成,一隊是由太子領頭雲恂幾人組成,另一隊是由世子
陸峤和魏堯領頭,兩隊氣勢洶洶放狠話,未上場的雲忱更是興奮到令衆人下注。一時氣氛也是火熱。
卻說馬場離女眷所在的集雲閣并不算遠,聽到從馬場間或傳來的叫好聲衆人有些好奇,偶爾幾個膽子大的女孩從圍欄處朝外望去,突聽到侍女喊道,“華安公主到。永甯公主到。”
各人忙整理儀容規矩行禮道,“臣女見過華安公主,見過永甯公主。”
“各位起吧。”
衆人這才起身望向二人,華安公主經常出入京都,各位小姐幾乎都見過,于是就把目光放在了不曾見過的永甯公主身上。許是今日作為主人,李昭一改平日裡素雅模樣,一襲銀絲錦繡百花齊胸襦裙,外罩雪青暗花雲錦大袖衫衣,肩搭绯色披帛,頭發梳成雙髻戴以簪钗,手上戴的是碧玺翡翠十八子手串,款步而來時衣服上的玲珑玉佩發出清脆之聲。
衆人起身才看清李昭身邊還跟着位小姐,正笑嘻嘻的朝李昭說道,“我在這裡都能聽到雲忱的咋呼聲,想來他們在馬場上很是有趣,不如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說話的正是雲恰,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李昭,讓人不忍拒絕。李昭笑着開口,“離午時還有些時間,各位不如随我去馬場湊個熱鬧。”
“臣女聽殿下安排。”
當朝本就不重男女之防,衆人矜持卻忍不住面含期待,本就聽說今日太子殿下邀京都各府公子,不乏才貌出衆者,能近距離一觀也是美事。
雲恰催促道,“快些走吧。”
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往馬場走去。馬場看台上,各位公子聽見請安聲回頭看去皆是愣怔,李明憫瞥見來人擡手示意暫緩駕馬幾步一躍而下向李時悅李昭行禮問道,“姐姐們怎麼來此?”
李昭笑道,“在集雲閣便聽到你們這處傳來的動靜,好生熱鬧,實在是好奇便來湊個熱鬧。”李昭環視場上衆人,“我看這是正比到激烈處?場上衆人都在等你,且去打完這一場,讓我看看你如今有無長進。”
“那阿姐可得看仔細了,我現下可是厲害的很。”
“那就拭目以待。”
到近前,衆人與李時悅李昭二人行禮。李昭揮手示意起身,擡聲說道,“本是一時興起,若是擾了諸位的興緻倒是不好,各位照常。”
比賽繼續中,李昭帶着女眷坐在西側,男眷居于東。除卻幾位對馬球入迷了的,其餘衆人的心思都不在場上。
柳懷遠聽見身邊幾人低語道,“這就是永甯公主啊?”
“不然呢,這京都中還有誰能有如此待遇。”
“這等容貌,若是普通官宦人家怕是上門提親的人都要踏破門檻了。”
“誰敢啊,要不你去試試。”
聽得此話那人連連搖頭稱不敢。
李昭似是真的隻是來看一場比賽,入場後專注于場上,間或與李時悅聊上幾句,面上一派輕松。李明憫得球時也會朝李昭揚揚下巴,似是開屏的孔雀。
李昭側身遮臉與李時悅說道,“你可得看仔細些呀。”
李時悅白了她一眼,“我心中有數,你就安心看個熱鬧便是。”
李昭不再多言,轉頭想同雲恰說話時卻不見了人,環視四周才發現雲恰仗着年幼溜到雲忱身邊,正興高采烈地翻看着衆人的押注,“果然壓太子殿下的人多得多。可我覺得魏堯屬實是個厲害的,恐怕太子殿下這一場要輸了。”
誰知不到半場魏堯便借體力不支退了下來。而後李明憫一隊一鼓作氣赢下了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