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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涼風起天末,君子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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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内各人各懷心思,朝堂之上卻為另一樁事煩心,皇上指了柳闊沛,溫從文,齊珏三人為會試主考官,三月十六日起始,為期九日。下旨時距離會試不過十日,此前三人于朝堂之上皆不算乍眼。柳闊沛曾任江南兩淮巡鹽禦史,現下雖官拜宰相,但與朝堂之上始終中立,算得上個老好人。齊珏任吏部尚書,臉冷心更冷,與政事上更是鐵面無私,任你再有門路,也得按規辦事。溫從文在其中略有不顯,但清河溫家不容小觑,往上三代皆為太子太傅,雖現下在朝中無甚官職,但常出入皇城,得皇上召見。

此三人一出,餘下衆人便知此屆會試皇上肅清朝野的決心,三年前轟轟烈烈的舞弊案一衆人等的下場還曆曆在目,自是無人敢頂風作案。

柳闊沛自回府便一頭紮進了書房,此次試卷由三人同出自是壓力萬分。柳懷遠得信趕回府中時,柳闊沛已在書房靜坐半日,連午膳都未用。

柳懷遠扣門,屋裡停頓了幾下傳來一聲進,其推門進入,書案上已擺了滿滿一桌的書籍,柳懷遠進門時柳闊沛手中還拿着一本《左傳》。

柳懷遠面上帶了幾分焦慮,“聽說今日朝會陛下指您為三位主考官之一,心中有些不放心,故來問候父親。”

柳闊沛言語還算平常,“為臣者,當為朝廷鞠躬盡瘁,隻是現下這主考官不好當啊。”

“父親此言為何?”

“前頭皇上剛剛處理了舞弊案,現下這主考官無異于架人于火上烤,一不小心就是個錯啊。”

“想來陛下隻是想今年會試平穩,求個公平,父親不用如此如臨大敵,還是得顧着自己的身子。”

“這其中深淺你是還未知曉,哪有這麼容易肅清幹淨。這些日子讓府上都安靜些,你也稱病在家,不要與人來往,我也會叮囑族中讓那些人都給我太平些。這次恐是皇上對世家的考驗,怕是掀起的風浪未必會小。”

“父親放心,家裡自有我看着不會給您添亂的。”

“如此就好。”

五日後柳闊沛離府前往出題,柳家衆人女眷不外出參宴,在朝者能稱病者俱稱病不出,餘者除政事外不多與他人接觸。朝堂衆人見此有嘲笑其小心謹慎的,還有如其一般格外慎重的。李洲觀朝堂之上人心各異,倒是不動聲色,現下竟然還閑下來與李昭在禦花園賞花喝茶。

“前幾日你送來的馄饨甚是鮮美,隻是吃着餡料不似京中做法?”

“确實,是南方的做法,選用新鮮魚蝦混合雞肉剁成泥,加入胡椒和鹽調味,滾熟後澆上雞湯放上小蔥。比之京中做法少了許多香料但卻更為鮮香。”

李洲笑眯眯地看着李昭說,“怪不得阿憫時不時就要去你宮中,原是為了這口吃食。”

“可不是,時不時過來擾我清閑,可是難纏。”

李洲看着禦花園一處,回憶道,“你們呀,還和小時候一樣。阿憫自小就好纏着你,偏偏你愛和悅兒一處,很是嫌棄他,在禦花園蕩秋千時總是指使阿憫在後面推你們,偏偏他自己還樂意。”

李昭也想起有這麼回事,說,“因為這事,您和母親可沒少叫我過去訓話呢。”

李洲搖搖頭,笑了幾聲說,“那可都是你母親在訓你,你呢一回頭就把這個怨到了阿憫頭上,不理他,害得他哭着來和你母親告狀。”

李昭想想就覺得好笑,“這我倒是不知道。”

李洲将目光轉回李昭身上,看着如今亭亭玉立的女兒,感歎道,“你自來早熟,我和你母親便對你少了許多教導。可當時見你因為你母親的事終日難眠時,我心中難受卻也不知該如何和你說了。”

李昭沒想到父親會同她再次聊到六年前的舊事,咧出一個笑,“父親,之前的事過去便不再提了。女兒如今長大了不少,也曉得父親有自己的苦衷,有些事也都放下了。”李昭不願多言,且當初的事是一樁糊塗事,現下也無需分辯。

李洲良久未曾發言,兩人靜立望向遠方。過了一會兒李洲換了個話題,“你為着悅兒的事回來,如今卻未見你就此事發過一言,你是如何看的?”

李昭依舊淡淡開口,“女兒原先急着回來是因為不清楚前因後果,加之突然聞訊,心中難免關切。現下卻是瓜熟蒂落,也就心中明了了。”

李洲皺眉道,“你呀!比之你母親更是玲珑心思,聰慧但傷己。何事都想的過深,反而讓自己囿于一隅。”說着伸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接着開口,“現下你不願多說便不說,但你們都是我的孩子,作為一個父親自是希望你們能過的安樂自在的。”

李昭不願氣氛如此嚴肅,開口緩和道,“爹爹還總說我思緒太多,您現下不也是,再說女兒如今未有顧慮,現下歸來還能與阿憫逗趣,同您撒嬌,同阿姐對弈也是女兒盼的。”

李洲臉上帶着懷念,“你母親以前總嫌你們三個吵鬧,如今一眨眼都到了要成家的年紀了。要是你母親還在就好了。”

“父親節哀,母親若在天有靈定不願您因此傷身的。”

“總歸是我對不起她。”

李昭沒有再開口了,此事再說下去就繞不開母親的死因,那是他們所有人不願提記得過往。

當天晚上李昭便失眠了,香點了兩回依舊未睡下,索性起身去了書案前,研墨抄寫《金剛經》,更闌人靜,隻有燭火搖晃,直至一卷經書抄完,李昭才揉着手腕放下了筆。

慢月上前開口道,“殿下若是睡不着,不若奴婢去給您煮碗安神湯,這徹夜不眠您的身子怎麼受得住啊。”

“不礙事,别去驚動旁人了,左右白日裡無事還可補眠。你也且去休息吧,讓我一人靜靜,白日裡也不用備早膳了。”

“那奴婢就退下了。”

也不知李昭是何時入睡的,隻瞧着内殿的燭火亮了一晚直到第二日白日沒了燈油。

李昭此舉吓到了望月幾人,私下裡幾人在房裡竊竊私語道,“現下蘇小姐也不在,殿下又不準我們聲張去請太醫,這要是熬上幾宿身子定是受不得的。”

“之前不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又開始失眠了?”

“想是昨日下午在禦花園時同陛下說的話。”

“說的什麼?”

“離得遠了些,約莫隻聽見提到了皇後娘娘之類的。”

幾人靜默不語,大概知曉昨日裡的異常是因何事,隻是心病難醫,現下最重要的是李昭的身子,便商量着做些養氣補血的食物。

李昭直至未時方才喚人入内。此後連着幾日皆是如此,醒來後不是一人坐在院中打譜,就是在書房抄經,連和望月等人說話都少了不少,幾個侍女暗暗着急卻也無可奈何。

李時悅再來長樂宮時也發現了李昭的不對,“你看着消瘦了不少,可是身子不适?”

李昭懶懶靠在榻上未曾起身,本就蒼白的臉上更顯病态,見李時悅有此一問,直起身子向對面的銅鏡中望去,不在意道,“我自己倒未察覺,你這麼一說是有些消瘦,想來是最近春乏,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吃的上面就有些少了。”

李時悅走上前細細看了李昭面色擔心道,“可有傳太醫?你身子本就羸弱,更要自己上點心。”

“知道的。阿姐今日來是為何事?”

“這不是我的事情定下了。原是打算去皇陵一趟告知母親,前些時間碰上春闱便往後延到現在,現下想着我們三人定個日子一同去一回。”

“我現在也沒急着要辦的事,得看你和阿憫的安排。”

“那便定四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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