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洲低頭凝視着大梁疆域圖,“我怕時間不夠啊!賀之,你來看,這是大梁的疆域圖。于内我大梁百姓竟不如百年前安穩,貪官污吏橫行,為官者不仁;于外我如今每每想起我大梁三城百姓如今竟屈于胡人之下,每年邊境還受外邦侵擾,我就寝食難安啊!”
“陛下,民間有句俗話是打一棒子給顆甜棗,依臣來看用于朝堂也是可的。今日湖平長公主之事怕就是背後有人不滿了。”
第二日,李洲于朝堂之上突然感慨道,“朕昨日做夢夢到高宗,忽想起大梁創業之初,随之一起的許多都是諸位的先輩,如今已過百餘年,真是時移世易啊!不過我輩還需謹記啊,柳闊沛,你帶着幾人将列侯按功績先後排序,列出個名單,到時将此名單奉于高祖廟,供後生瞻仰。”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摸不着腦袋,尤其是在朝的藩王更是一頭霧水。李洲将他們召集回京,其後又是以韓家父子之事為引,後有大大小小懲罰數人,今日竟一改往昔,給與他們榮寵。
見藩王之首的王禮反應極快,跪下說道,“陛下榮寵,臣不勝感激。”後面衆人跟着跪下高呼萬歲。
此事還是溫婼來時告訴李昭的,李昭笑笑說,“如此父親耳朵也可以清靜些時候了。”
溫婼笑着搖了搖頭,“父親這些時日也是在忙此事,好幾日裡都是早出晚歸的,我也是趁着母親來給父親送些吃食,才來的你這裡。年前的病可是好些了?你病了的消息傳到府上,可吓壞了我!”
蘇溪剛巧進來聽見插話道,“還好隻是受寒,若是再重些,怕是現在還在床上躺着呢!”
李昭白了蘇溪一眼安撫到被吓到的溫婼,“哪就她說的這麼嚴重了!隻是冬至大典之時被風吹着了,如今也就完全好了。過幾日上元節我們可一同出去!”
蘇溪說道,“想要上元節出門就老老實實将這碗藥喝了,不然到時你别想出門。”
李昭聞到藥味皺了皺眉,“你将藥先放下,稍涼涼了我再喝。”
“你少來,平日裡但凡沒人看着你就将藥倒進那盆景中,那樹都被你澆的要死了,快些喝了!”
李昭見逃不過,端起碗一口悶了。一旁溫婼拿手帕捂着嘴笑到。
過了會兒李昭才緩過來問溫婼,“這些時日可見過趙辰陽?”
溫婼微微低頭,語氣也帶了幾分羞澀,說道,“前兩日他來府上拜訪過父親,當時父親和哥哥設宴招待了他,并未見到,隻是托哥哥送來了禮物。”
李昭琢磨着笑道,“我還想着他許是害羞不敢上門呢,你父親和哥哥對他是個什麼态度?”
“哪有什麼态度,不過是正常相交而已。”
李昭臉上笑容愈發燦爛,“那不妨等年後定下了,到時你再看你父親和哥哥對他可還是一個态度?”
見李昭打趣自己,偏溫婼又拿她無可奈何,隻好撇過臉不搭理她。
蘇溪回來時就見李昭在一旁笑着,溫婼一臉害羞的别過頭去,“我這是錯過什麼了?”
李昭想說什麼被溫婼伸手攔下,三人閑聊一會兒也就散了。
過後李洲又叫了李昭去清心殿,見李洲手上捧着的正是前幾日的賬本,李昭心中便有數了。
果真李洲開口便是,“今日叫你來是為賬目之事,此事是你和賢妃淑妃一起查算,怕是心中已有結論,說說吧。”
“父親看賬目便知,内務采辦一事向來是油水多,其中大大小小多有斂财,不過于蔬果糧食及冰炭這兩類上貪墨最多,其中總管怕是要細細查究的。”
李洲直視李昭問道,“那依你看該當如何?”
李昭果斷道,“自當嚴懲其中一二,以儆效尤,剩下敲打一二便是,若是再犯必不放過。”
“哦?那如何防止其再犯?”
李昭想了想說道,“其一自是加大懲罰力度,讓其不敢;二則完善采買制度,加強監管,一人盯不住便多些人來盯,讓其不能。”
聽李昭如此說,李洲方才笑了,“我還想着以你的性子怕是要不饒其中一人,如今倒是有幾分你母親的風範了!”
李昭語氣埋怨,“父親這是笑話女兒呢!女兒哪有父親說的這般傻!”
“你如此想我也放心了,我是怕你過剛易折。此事你将你的想法列出來,之後之事就不要管了。”
李昭曉得父親此舉是在保護自己,也就不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