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中一中年男子叫嚷道,“你是誰?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憑什麼在這裡打包票!叫你上面的人出來給個說法!”
趙辰陽說道,“我乃朝廷派來的欽差,我在此向諸位保證,不出三日,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交待?疫病能有什麼交待,我們這些沒得病的難不成要陪他們在這城中等死不成!今日說什麼也得讓我出了城去!”
“就是!我們犯了什麼事了,不讓我們出城!再說我們也不是鳳翔的百姓,還不許我們回家去了不成!”
老百姓你一言我一語,完全被煽動了起來,眼見就要再次沖向城門,李昭沖身邊的侍衛說道,“上前去,攔住他們。”
說完就見他們幾個騰空而起,飛到衆人面前,手持着劍毫無表情的攔在百姓面前,一句話都沒說。許是被他們唬住,百姓們稍微平靜了下來。就見李昭翻身下馬由人護着走到趙辰陽面前,其中幾人見李昭一小姑娘,叫嚷道,“一個小姑娘如今這般又是什麼做派?”
隻見李昭不慌不忙地走到衆人面前站定,朝着衆人說道,“現下你們聚在城門口鬧事,于結果也是毫無用處。城中已有多人出現病症乃至死亡,這時候就算開了城門放你們出來城去,你們就能保證自己不會中招?事情既然出了,你我要考慮的便是全力配合醫者,早日商讨出藥方,對症下藥方能保護諸位的平安。”
此番話一出,對面的百姓也不吵嚷了,其中還有人附和道,“對啊,是這個理啊!”有些固執的百姓還在反駁,說道,“誰知道朝廷到底是怎麼想的!古來也不是沒有疫病時将人騙至一處,一把火燒了的!現在你個女娃娃在這裡單單就這幾句話,就想讓我們回去自投羅網不成!”
李昭不與那人辯駁,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趙辰陽、雲恪以及城門口的士兵說道,“若朝廷當真不想管百姓,那我與這身後這麼多人如今依舊守在城中又是為何?大家都是肉體凡胎,疫病來時人人都躲不掉,在場不少人想必都見過他們在災情面前奮力救人,見過我往四處避難置所分發糧食,我們當初如此作為,如今又怎會放着你們不管!”
這一番話說的是真情實意,不少人聽過後甚至當起了說客,“如此,咱們且回去吧,我信這位姑娘!”
“就是就是,我覺得朝廷不會不管我們的!”
“算了,咱們回去吧。”
就算如此,還有人堅持不信,李昭取出東宮令牌與自己的印信給衆人看,說道,“這是東宮令牌與我的印信,我乃太子胞姐李昭,諸位盡管放心,我與你們同在城中,疫病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出城去!”
如此總算将城中百姓安撫下來,看着衆人散去,雲恪皺眉說道,“你實不該将自己的身份說出,怕是京中又要拿此大做文章了。”
李昭搖搖頭,“管不了這麼多了,現下當務之急就是穩定民心,如此他們才能配合。這個關頭沒有什麼比我的身份更有用的了。再說就算我不如此說,怕是京中也是要知曉的。”
李昭既已亮明身份,此事便好辦的多了,李昭将印有自己印信的書信下發州縣,切斷所有進出,尤其是與西域往來交易的隴州更是嚴控,務必将疫病控制。而後各個城鎮劃出一片區域,将患有疫病的百姓集中在一處,醫者聚在一處務必盡快讨論處方。
李昭對節度使說道,“今日我下令封鎖城鎮,除持我印信之人,任何人不能進出!此事既是我做主,将來陛下面前若是問罪下來,自有我頂着,你們隻需按我所說辦便是。”
關中的情形現在算是穩下來了,李昭每日裡親自去到醫館,與醫者讨論處方功效。
隻是折子傳回長安,李明憫徹底是坐不住了,這次在朝會上直接請旨道,“父皇,現下疫病橫行,關中百姓定是人心惶惶,必有人代表朝廷去到前處穩定民心才可,兒臣請旨親赴鳳翔,與百姓一同面對,也讓我大梁子民知曉陛下的心意。”
誰知李洲還未說話,下面的朝臣先是争論了起來,“這萬萬不可,太子身負社稷重任,萬不可身赴險地啊!”
“臣覺得太子提議甚是,現下人心惶惶,沒有誰比太子前去更合适!”
兩班人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隻聽李洲說道,“如此,便拟旨,由太子代朕親赴鳳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