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花言巧語!如何改建可想好了?”
“還未,今日我叫他們将宅院圖紙送來,仔細想想該如何改,反正父皇又不急着趕我出宮,我可要好好計議,到時肯定得來找父皇商議,您可不要嫌我麻煩!”
李洲指了指一旁站着的人,“正巧,工部的人也在,剛剛在商議關内城池堤壩修建一事,你前些時日剛剛回來,想來有些想法,不若說出來一起讨論。”
“父皇别拿我打趣,我能有什麼主意,就不要在各位大人面前班門弄斧了!”
李洲哼道,“你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洪水之時你正在鳳翔府,比我們更清楚當時情景,快些過來。”
李昭上前,見輿圖之上注明河流走向,水流急緩之處都标注出來了,今次受災城鎮也一一圈起來,按嚴重情況做了标注,看下來一目了然,即使不精之人也能從中看出一二,“我倒覺得,還得标注一二,鳳翔府城鎮百姓富裕,加之為防入侵,周圍挖有護城河,分走了不少雨水,然而往北隴州地勢陡峭,附近多是村落,雨水落下無法分流,哪怕兩地相鄰,隴州也比鳳翔府災情嚴重,死傷更多。”李昭又動手圈出幾處堤壩,“這幾處當時也已決堤,隻是後來補上了,許是派去查看之人漏掉了。”
工部的人沒料到李昭對輿圖如此了解,說起來如此頭頭是道,拱手道,“多謝永甯公主指教,是下面的人粗心了。”
等到商議完此事,李洲留下了柳懷遠、李昭二人,“曹明一事朕已經派人去查了,此次必定連同當地與他勾結之人一并捉到押回長安審問。柳卿,這一回,是你立了功,但卻被昭兒截了,不過朕心裡記下來,定會與你賞賜的。”
柳懷遠躬身,“陛下,這是臣的該做的事,實不必賞賜。”
“诶,賞罰分明,治國有道。該賞,按理說也該與你升一升官職,隻是東宮剛設不久,各個位置上也沒有空缺,實在是為難啊!”
“臣資曆不足,受之有愧。”
“太子如今還未回來,等他回來,朕與他商議看該如何,畢竟東宮的事還得太子說了算。”
李洲這一番話連誇贊帶警告,屬實是令李昭開眼。等柳懷遠退了出去,李昭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看見李洲瞪過來,說道,“父親這一紙空文許的倒是大方!”
李洲無奈道,“還不是為了你們姐弟,真是一個省心的都沒有!”
“父親費心了!”
“你今日是不是驚訝我為何留你一起商讨?”
李昭笑道,“可不是,女兒生怕給父親您丢人。”
李洲哼道,“嚴肅些,我與你說幾句話。原先是不想你鋒芒太露,惹人針對,後來我看着那些參你的折子,想着如今我還能護着你,等到了将來,阿憫不一定護得住你,倒不如讓你有能力自保。”
“父親怎麼突然說這種話?您身子好得很,定能長命百歲的。再說您這麼說阿憫,他是要不開心的。”
“父親年齡大了,總是忍不住多想,總想着事事照顧,今日你去看宅邸,再過上兩年也是要過自己的日子,身邊少了你鬧騰不知會有多冷清。”
李昭上前挽着李洲的胳膊,将頭輕靠在李洲肩膀上,輕聲道,“女兒就在長安,即使将來嫁人也能時時回來,您放心,您不會冷清的。”
“今年中秋,你和阿憫都不在長安,悅兒也在自己府邸,你們都大了,父親老了!”
李昭側頭去看,父親兩鬓的白發都遮不住了,眼角眉梢細紋橫生,“父親,今年冬日裡舉行次冬獵吧,許久沒看見父親在馬上的英姿了。”
李洲驚詫扭頭,見李昭神情平靜,笑道,“好,今次冬日,咱們去狩獵,我也想看看你如今騎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