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挑條馬鞭!到時咱們在山野之間在賽一場,自從回了長安,許久都未曾痛快比過了。”
溫婼難得出來透風,見蘇溪這般笑道,“咱們幾個裡,就屬你最是自在,成天不在府上也不在宮裡,我聽阿昭說你前些日子又去京郊尋什麼藥材去了?”
李昭也跟着告狀,“就是,與我說要是想冬狩時痛快玩,這幾月就好好待在屋中養着不要見冷風,我可是安安分分的,就連出門都是手爐鬥篷都齊全,偏她說出宮回府,誰知自己又跑哪裡撒歡了。”
“我這也不是醫者慈心,上山去看看能不能尋些稀有藥材,看能不能用以治療你的病症。”
“如此,我倒是該謝謝你了?”
三人走累了尋了一處茶肆歇腳,正瞧見對面鋪子裡範赫君正攔着一女子,面上全是戲谑,湊到那女子面前說着什麼,李昭皺眉剛要示意慢月前去,就見一男子進了鋪子,攔在兩人之間,不知說了什麼,然後拽着那女子出了鋪子。
溫婼瞧見了那兩人的臉,說道,“是柳家的二公子和小姐。”見李昭還在疑惑,解釋道,“之前與安慶侯世子起沖突,被告到宮裡的就有這位二公子。怕世子找事也不是一兩次了,隻是到底不關柳家小姐的事呀。”
“柳家那位小姐是叫柳逸?”見溫婼點頭,李昭笑道,“我回長安後曾見過她,我倒覺得她和你一樣,是個不容易吃虧的。”
此次冬狩為期七日,算上路途,也有半月了。六年來再次舉行,還可帶着家眷,有些人心中便不免有些算計,圍場不比京中森嚴,許多沖着李洲與李明憫父子的就格外多了,今次人數多了許多。
剛出長安,李洲也覺開闊許多,野炊的時候,李洲見李昭從馬車上下來,揮手讓李昭過來,問道,“做了幾個時辰的馬車可是累了?大可和阿憫一樣,騎馬溜溜。”
李昭坐到李洲身邊,瞧着李明憫親自烤魚,說道,“冬日風寒,路上若是有個不适憑添麻煩,還是等到了圍場再說吧。再說休息途中我也能下來走走的。”
“你自己知道輕重,我就不擔心了,實在憋悶了就讓阿憫去陪你聊天解悶!”
李明憫在一旁說,“父親慣會偏心,都不曾問過我一路上可曾辛苦!”
李洲挑挑眉,“你一男子,用得着我來關心,我看你剛剛騎馬的架勢,可一點都不覺勞累,整個人像個皮猴子,一點都不穩重。”
見一旁的蘇海将侍衛烤好的魚剃完刺試過毒後呈給李洲,李明憫當着李洲的面将自己烤的魚遞給了李昭,殷勤道,“阿姐快嘗嘗,我親自烤的魚可比他們烤的都鮮的多!”
李洲皺着眉搖頭,嘴角還挂着壓不下去的笑。李昭看着李明憫遞過來的一整條魚,實在是無從下口,剛扯了一塊放進嘴裡就覺得不對,整條魚苦得很,忙招呼身旁的侍女遞過來水壺,灌了好幾口水後才緩過來。
李明憫還在一旁納悶道“我這鹽巴放的也不算多啊,阿姐怎麼反應這般大?”
李昭不說話,将魚遞還給了李明憫,示意他自己嘗,李明憫張嘴就啃了一大口,魚肉的苦味在嘴裡蔓延,又不好當着李洲的面吐出來,吩咐身邊的人遞水,被李昭攔了下來,還故意問道,“自己烤的魚味道如何?是不是特别鮮啊?”見李明憫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笑得更歡了。
兩三日的功夫就到了圍場,搭營設帳,架上篝火,周圍暖和了不少,李昭的營帳離李洲、李明憫的營帳很近,挨着李時悅的營帳。慢月幾人吩咐侍衛将箱子送到營帳裡,此時正在清點東西,望月見李昭勞累,便上前先将李昭钗環卸下來,用手揉着李昭脖頸。
“今日也都勞累一天了,東西清點完先放在一旁,明日裡再将所需東西拿出來吧。”
慢月同尋月一邊收拾一邊道,“怎麼遭也是麻煩一回,今日收拾出來了,公主用的也舒服些。”
李時悅進來時就見李昭已經洗去脂粉,整個人斜靠在小榻上閉目休息。“你這邊倒是收拾的快,我還想着來看看你這東西可都齊全,有沒有什麼添置的?”
李昭眯着眼看着李時悅,有氣無力道,“出門一切從簡,将就着也都能用,我本來帶的也不多,比起你們夫妻兩人的東西,想來還是好收拾的多。”
李時悅還未開口,就聽外間傳來侍衛的聲音,“永甯公主,陛下問您可有何處添置的?”
“多謝父親關心,我這處暫時不缺。”
李時悅瞧着李昭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笑道,“知曉你累了,早些歇下吧,明日裡可有的折騰!晚間炭火燒旺些,爐上備些茶水。”
“曉得了,曉得了,阿姐替我給父親告個罪,晚間我就不去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