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憫皺眉,“什麼流言?”
蘇海皺眉,“太子殿下不知?宮中近來說永甯公主同麥蘇木王子過分親密,傳出些流言……”
蘇海話還沒說完,李明憫就怒道,“哪裡來的這些胡話,該是将這些人好好整治一番才是。”
正說話間李昭走了出來,神色瞧着還算輕松,“你們這是來找父皇?怕是要再等會兒了,父皇正同麥蘇木說話呢。”說完就告辭走人。
柳懷遠瞧着李昭的背影,不知從哪裡生出的念頭,對李明憫說道,“殿下,臣忽感脾胃不适,怕是要告退一會兒。”
“無事,父皇怕是要一會兒,你先去吧。”
柳懷遠從殿後繞了個圈,朝着李昭走的方向疾步走去,見李昭在前,快跑幾步追上去說道,“臣有事要與公主說,可否尋個清淨處單獨說。”
李昭見他還在喘息,不知何事如此急迫,四下瞧着将他引到一處亭子處,讓衆人避開,問道,“柳大人是有何事要與我單獨說?就連太子也不能知曉?”
柳懷遠深吸幾口氣,等氣息平緩了,才轉過頭看着李昭說道,“臣要說的是公主的終身大事。”
李昭本還有些緊張,聽他這般說卻是放松下來,盯着柳懷遠笑道,“柳大人可知你說的是什麼?你與我孤男寡女兩個人,同我說我的終身大事,這不該是柳大人這般的世家公子說出口的話吧。”
柳懷遠同樣看着李昭認真道,“公主非是一般女兒家,想來也不會糾結于兒女情長,臣近日聽了許多關于您的流言蜚語,今日來,是想給您出個主意。”
李昭嗤笑,“流言蜚語?你又怎知那隻是流言蜚語?”
“公主如今也到了擇婿時日,此時卻突然傳出此等流言,怕是背後操縱之人居心叵測。姑墨國小,遠不及大梁,且路途遙遠,來往不便。”
李昭坐到石凳上,手中把玩着手串,“你又怎知不是我想去到姑墨,怕父皇不允,所以傳出的消息呢?”
柳懷遠信誓旦旦道,“公主當然不會。公主回長安不就是擔心華安公主和太子殿下嗎?如今多少人盯着太子,您與我心知肚明,如今波濤暗湧,公主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偏安一隅。”
李昭轉頭望向柳懷遠,“那依柳大人所言,我該當如何?”
柳懷遠靜默後擡頭看向李昭堅定道,“太子如今缺的不是名師,而是替他執行決策的人,臣以為臣能勝任。”
李昭神色冷了下來,“柳大人這是向我遞投名狀來了?隻是這一番話在太子跟前說豈不是更好?”
“臣願以家族之力助太子,自然也是要一份保證的。”
李昭平靜道,“柳大人若盡心盡力,将來朝堂上自然少不了柳家的位置。”
“臣不是不信太子為人,隻是公主也曉得,家族中人心各異,隻憑這些,怕是不夠的。”
李昭不說話,站起身走到亭邊,看着遠處枝頭新芽,“有什麼話,不妨說的明白些。”
“公主該明白,氏族之間沒有什麼,比姻親更為可靠了吧。”
“你想娶我?”
柳懷遠語氣堅定道,“正是。”
李昭轉過頭來冷笑出聲,“柳懷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這裡同我談這些。你當你們柳家是什麼,離了你,太子依舊是太子。”
柳懷遠絲毫不慌,“太子受到的明槍暗箭想來公主也知曉,柳家至少能替太子擋下些。”
“我倒是好奇,這是你的主意,還是柳相的主意?你在鳳翔府時都不肯全然信任太子,如今怎麼主動來與我說這些?”
“臣曾說想做些實事,如今在東宮中當差,也與太子行事默契。至于家中,公主不必擔心,定會全心相助。”
李昭上下打量道,“柳懷遠,我以往隻覺你循規蹈矩,沒想到骨子裡也是個賭徒。你想柳家長盛不衰,想做出一番偉業,但你怎知我就會為了太子而答應你。”
“兩全其美的主意,我想不出公主拒絕的理由。”
“四月末,屆時宮中将有一場宴,你若拔得頭籌,此事便如你所說。”說完李昭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柳懷遠一人呆站在原地,瞧着李昭走遠才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