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回府,我還有事要處理。”
“你這般還怎麼處理公事,還是等明日酒醒後再說吧!”
“不行,我要回府…我還有事要做,送我回府,我要回去……”
見柳懷遠這般,他隻好派車親自将柳懷遠送回了府,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在府門口遇上晚回來的柳闊沛,見柳懷遠這般,皺眉道,“又是齊霍那小子把你們叫去喝酒了?如今你們也有公務,還是少向從前那般玩鬧的好。”
楊宇連連應是。
柳闊沛讓門口的小厮将柳懷遠扶了過去,楊宇都顧不上去看柳懷遠忙告辭走人。柳闊沛從不對外人疾言厲色,但楊宇每次遇上總覺威嚴,就連齊霍在柳闊沛面前也是規規矩矩。
幸而第二天柳懷遠休沐,睡到了快午時才醒,起來時隻覺頭痛,叫人煮了醒酒湯端來。
善書進來小心翼翼道,“少爺,夫人那邊叫您去一起用飯,今日老爺也在家。”
柳懷遠撫着額頭,“父親也在?”
“您昨日回來時正巧被老爺撞到,今日早上老爺派人來問您還未醒,現下怕是特意回來興師問罪的。”
“好,我收拾一下就去。”
進門時柳闊沛與吳氏正坐在桌前,見他來吳氏上前說道,“怎麼昨日喝了那麼多酒,現下可有哪裡不适?我讓人給你煮碗醒酒湯?”
柳闊沛哼道,“都快午時了,這個時候才醒!你可還知克制?昨日裡那般失态,今日又是晚起,你何時變成了這樣,我可與你說,沉迷酒色會讓你昏頭,哪一日再被看不慣的人捉住把柄,屆時你别說你是柳家人就是!”
吳氏在中間勸道,“行了,兒子如今剛醒,你就這麼急赤白臉地一頓訓!再說今日他休沐,也沒耽誤正事,在朝堂上那般小心,難得放松也是要的。”吳氏拉着柳懷遠坐了下來,對着他說道,“不過你父親也是為你好,昨日那般怎麼也要與家裡來個信,知曉你去了哪裡,以後可不能這般任性了。”
柳懷遠低眉順目道,“知曉了,父親,母親。”
“好了,快坐下吃飯吧!咱們三個好久沒有一起用過午飯了,你們父子兩是越發忙了,隻剩我整日在府裡不知該做些什麼。”
柳闊沛哼道,“那你便多去外面走走參加些宴席,也給他尋摸尋摸有沒有合适的人家,我看他這般越發不成體統了,到時成家了也能規矩些。”
吳氏臉色一僵,看了柳懷遠一眼,見他低頭用飯,笑道,“自然,這不是相看着呢,隻是終究是長子長孫,得仔細些。”
柳闊沛點頭,“是得仔細些,不過也得抓些緊,我看同他一般的楊家那個孩子,都成婚快一年了,看着是比他穩重些。”
柳闊沛下午還有事,飯用過後就出府了,屋内隻留吳氏同柳懷遠兩人。
吳氏直接道,“诶,你昨日那般是為公務還是為了永甯公主?我聽人傳,陛下有意擇姑墨王子為婿,你是為此事煩憂?”
柳懷遠搖頭,“并非為此事。”
“那我倒想不出什麼事能讓你如此煩心,都到了借酒消愁的地步。昨日我去你屋中看你,你嘴裡念叨的明明就是永甯公主。”
柳懷遠沉默許久,忽然道,“母親,我想娶永甯公主為妻。”
吳氏驚道,“你說什麼?你要娶誰?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母親,我現在很是清醒,我知曉自己在說什麼。”
吳氏站起來在屋内轉了幾圈,問道,“且不說你父親會不會答應,永甯公主那裡你該如何?陛下會賜婚你與永甯公主?”
柳懷遠鎮定道,“永甯公主那邊兒子自有辦法,隻是兒子想求母親,此事未成之前能否不要告訴父親?”
“這麼大的事你還敢瞞着你父親不成?”
“父親定然不會同意的。”
“你既知道你父親不會同意,又何必忤逆他!”
“兒子也試過将這份情愫壓在心裡,可越是克制便越是煎熬。我從未這般求過什麼,隻這一件,求母親成全。”
吳氏瞧着柳懷遠泛紅的眼睛,終究還是狠不下心,自小這個兒子便懂事,何曾這般過,“罷了罷了,此事我就當不知道的好。不過咱們說好了,此事成了便算了,若是不成,你便将這份心思忘了,尋個門當戶對的姑娘。”
柳懷遠鄭重跪下說道,“多謝母親。”
吳氏拿起帕子抹淚道,“都是冤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