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悅搖頭,“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個癡情種,今日柳懷遠也在,我倒有點想看看别人打趣你們時你是怎樣的神情!”
除了李時悅和李明憫誰還敢打趣李昭,分席而坐時,李昭遠遠對上柳懷遠眼神,甚至笑着朝柳懷遠舉杯示意,把柳懷遠身邊的齊霍都驚了,湊到柳懷遠耳邊悄聲道,“永甯公主剛剛是朝着你舉杯敬酒吧,你們如今也算定過親的人,她就這般自然?”
柳懷遠搖頭,“你是覺得公主見到我該是羞澀一笑然後移開目光?”
齊霍想了下那樣的場景,渾身一激靈,“倒也不必!”
明月當空,李昭才從趙辰陽府中出來,李明憫身份貴重,在席上總有人不自在,早早也就撤了,唯有李昭留到了最後,出來後見柳懷遠也在,出聲喊住了他。
見狀一旁的齊霍有眼神的溜之大吉,走之前還朝着柳懷遠使眼色。柳懷遠不管周圍人探究的眼神,走過去行禮道,“公主可是有什麼吩咐?”
李昭剛剛出聲其實隻是想問問他有沒有喝醉,剛剛席上見他喝的不少,想到之前見他似乎酒量不佳,就直接開了口,現下見他這般認真地問,又覺得說不出口了,隻好找了個借口,“我嫁衣實在選不出樣子,不如你替我掌掌眼?”說完又覺這般說辭太過小女兒,補充道,“他們送來的樣子我看着都一樣,實在是煩了,不若你替我選一套出來?”
柳懷遠低頭苦笑,“殿下信得過臣的審美,便将樣子送來給臣吧。”
“行!那不早了,你也回吧!”
說完李昭便要上馬車,柳懷遠上前說道,“臣送公主到宮門口吧!”
“不必了,有侍衛相護。”
等到李昭坐到馬車裡,又聽柳懷遠隔着車簾說道,“臣送公主回宮吧。”
李昭想了想,嗯了一聲。柳懷遠騎馬相随,李昭掀開簾子望過去,柳懷遠坐在馬上身姿挺拔不輸武官,朦胧月色下倒有幾分堅實可靠。
到了宮門口李昭下了馬車,“今日多謝你送我回來,我看你今日飲酒不算少,可有什麼不适?”
“剛剛出府時還有幾分迷糊,如今被風一吹倒也散了,有勞公主挂念。”
李昭笑道,“我看你席上飲的不少,怕是回去也是要難受的,這是清心散,服了它會好很多。”
柳懷遠接過李昭遞來的瓷瓶,“多謝。”
李昭走後柳懷遠摩挲着手中瓷瓶,想着剛剛接過瓷瓶時似乎碰到了李昭的指尖。
李昭剛入宮門就聽到了李明憫說話,“剛剛是柳懷遠送阿姐回來的?”
李昭點頭,問道,“怎麼晚了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李明憫沒答,李昭想也知道,隻有自己今晚從這個門回來,怕是擔心自己,專門來這裡等自己的,李昭放軟了聲音,“我今日喝的有些多了,你陪着我走回去吧!”
兩人默默走着,半路還是李昭歎氣說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咱們姐弟之間還是直接些的好。你從冬狩回來到現在都别别扭扭,要是為着我之前瞞着你的那事與我離心,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話沒說完就被李明憫打斷,“我怎麼會為那事與阿姐離心,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隻是不知該怎麼面對你,你這些年心中一定很是自責,而我卻一無所知,就是有些難過,原來六年前阿姐日日噩夢是因為這個。”
李昭往前走着,“都過去了,現在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嗎?”
“阿姐,往後我護着你。”
李昭轉頭,不過兩年,李明憫看着就同當初在城門口接她時那個少年不同了,眉目間多了幾分憂愁,多了幾分凝重,行走之間多了幾分沉穩和威嚴,倒是和父親越發像了。“好啊,阿憫現下可以護住我了。”
“阿姐,你同柳懷遠之間,是怎麼一回事?”
李昭笑道,“我與他相處不錯,比起沒見幾面的人,柳懷遠同我有幾分相似,所以就選了他。”
“就沒有其他原因?”
“還能有什麼原因?”
“我以為阿姐是為了我才嫁給柳懷遠的。”
李昭皺眉,“他們柳家也沒重要到要我為了你嫁過去吧?你這整日裡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那阿姐對他是有幾分好感?”
李明憫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讓李昭失笑,“我與他現下談不上什麼好感,隻是覺得同他待在一處不會生厭,其他的,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