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允朗拉着李昭的手,脆生生的說道,“今日堂上夫子讓我們開始臨帖,娘親,我能不能臨你的字啊?”
李昭低頭問道,“怎麼要臨我的字啊?你爹爹的字不好看嗎?”
“可我更喜歡娘親的字啊!”
李昭刮刮柳允朗的鼻子,“你呀,慣會給我找事!”李昭朝一旁的慢月道,“用過膳後去書房找找有沒有我寫的小楷。”
溫婼笑道,“允朗眼光當真是不錯的,你娘親的字望眼京都可沒幾個比得上她的。”
柳允朗納悶道,“姨母是怎麼知道的?”
“我與你娘親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對她可是無所不知呢!你娘親讀書時可淘氣的很呢,你可不要學她啊!”
柳允朗反駁道,“可夫子都說娘親當時學什麼都十分快,姨母,你是不是在騙我啊!騙人的都是壞人!”
溫婼捏了捏柳允朗的臉,“你将來就知道了!”
用過飯後李昭讓人送溫婼回府,自己陪着柳允朗去到書房,指揮着慢月幾個翻,柳懷遠回來時聽見動靜直接走了過來,見幾個人翻箱倒櫃的,問道,“這是再找什麼?”
李昭撇撇柳允朗,嫌棄道,“這不給他找字帖呢,非要臨我寫的字。”
柳允朗擡頭看着柳懷遠,“是夫子說讓我們臨帖的,我覺得娘親的字好看!”
見這麼鼓搗都找不到,柳懷遠說道,“好了,沒有便算了,晚間我給他抄一遍。”
柳允朗哼唧道,“才不要,爹爹的字沒有娘親的好看!”
幸好最後在箱子底下找到了李昭寫的《論語》,柳允朗這才回去洗漱睡覺。柳懷遠看着這一摞的紙,好奇道,“看着倒沒有那麼舊,何時抄的呀?”
李昭上前整了整手上的一摞,笑道,“還是朗兒開蒙時,我陪着他習字的時候寫的,總算是找到了,不然他還不知道要如何折騰呢。”
柳懷遠輕輕摟着李昭,扶着她的胳膊道,“好了,你快些回房裡躺着吧,小心累着!”
李昭足足養了三個月,直到禦醫開口說胎像穩固了,李昭和柳懷遠才算放下了心,總算不至于被當做瓷娃娃一樣精心照料,李昭舒了一口氣,給柳懷遠說道,“這下你總算可以放下心來好好處理政務了,這些日子你戶部、兵部來回跑,可是沒少折騰。”
柳懷遠現下負責糧草後勤之事,若是補給不當,隻怕要耽誤軍事,這些時日柳懷遠幾乎是提着一口氣,每日裡早早回來,等李昭睡下後再起身伏案,天不亮就要往宮裡走。
等到李時悅随魏堯帶着軍情回來時,李昭肚中孩子已足足四月了,相比上次,李昭今次身子沉了許多,走動間也需要人扶着,李時悅見她這樣子氣道,“也不知你幹嘛折騰自己,還有得你受呢!怎麼看着這麼顯懷啊?”
李昭抱怨道,“還不是天天進補那麼些藥膳,宮裡送來的,舅母送來的,柳府送來的,我一日要喝足足三大碗呢,可不就脹起來了!你瞧着吧,一會兒就有人來送了!”
果真沒一會兒李昭桌前就堆滿了三大碗,李時悅打開蓋瞧了,全都是補氣養血的,笑道,“你可不要補過頭了!”
李昭讓慢月将其中兩碗放到小爐上溫着,自己端起一碗,也不管好不好喝就往嘴裡灌,一仰頭全部喝了下去,将碗放下時臉都皺在了一起。
“又不難喝,你這麼這樣一副樣子啊!”
“你試着連喝上一月相同的藥膳,怕是早就要吐了!”
魏堯回來,李明憫體諒李昭一人在府,也就卸了柳懷遠的擔子,每日裡應個卯就能回府陪李昭。
倒是吳氏想着他們兩個人不方便,提過讓柳懷遠帶着李昭回府養着,柳懷遠想着父母對李昭的态度,還是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