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狂風驟雨般的攻擊源源不斷地襲來,還一招比一招更兇猛,步步被逼退的孫護衛頓感吃力,額頭不禁冒出薄汗。
誰能想到,這場本應是單方面的碾壓局勢,竟反轉成為他被一個新人小厮全面壓制。
他完全躲閃不及,就被對方的一腳狠狠地踹在胸口,直接踹倒在了地上。
踹完這一腳後,南城并沒有趁勝追擊。
他已經大緻摸清楚了陸今瑤的性情,若自己做得太過,真将人置于死地,她定要讨厭自己的,所以在小姐面前顯擺了一番自己的武藝,順帶挫一挫那個惡毒女人的銳氣後,南城屁颠屁颠地走到了陸今瑤的面前,恭敬乖順地低頭,輕輕地喊了一聲“小姐”。
南城一腳将孫護衛踹飛已經足夠讓在場的衆人倒吸了一口氣,而他這個啞巴竟是能開口說話,更讓衆人震驚地側目。
“你……你能說話!”和他同住了這麼久的順福震驚地口吃了起來。
天知道這些日子,這小子可是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啊……
而且,他竟是這麼厲害嗎?竟是能……把孫護衛打敗……!
陸今瑤就這麼對上了南城的目光,面具下的那雙黑眸宛若星辰,仿佛裝滿了期待,還隐隐帶了些求誇獎求贊賞的意味。
回想到他剛剛朝着自己走來時特别輕躍的步伐,和嘴角那淺淺勾起的笑容,陸今瑤怎麼看怎麼覺着,他似乎還挺開心的……
打赢就那麼開心嗎?都給她整了一個那麼大的麻煩,也不知道收斂一點……陸宛姝的臉都氣僵了……
“怎麼和孫護衛打起來了?”
從順福口中,陸今瑤已經了解了前因後果,此刻滿腹的疑問不過是在衆人面前做做樣子。
“他們懷疑奴偷東西,奴沒有偷……”
南城剛剛能說話才幾日,嘴巴還有些不太利索。以至于還沒向小姐回禀完,就被一道聲音先一步打斷道:“今瑤姐姐,我的發钗不見了。順忠曾親眼看見你的小厮南城鬼鬼祟祟地翻牆進入過我的房間,所以我們才懷疑是他偷的。”
孫護衛在衆目睽睽之下敗北,而且輸得這麼難看,間接打了陸宛姝的臉面。
陸宛姝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在心中不滿地吐槽孫護衛是個沒用的廢物,連一個受傷的小厮都打不過。
但當圍觀群衆越來越多後,相當在意名聲的陸宛姝,頓時收起往日與陸今瑤獨處時張牙舞爪的樣子,裝起了柔弱妹妹的受害者模樣。
被主子提到名字的順忠也一同上前,将自己看到的場景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
“我沒有去過你們的院子,莫要誣陷我。”
本以為是個有口難辯的啞巴,沒想到突然能說會道,對着陸今瑤自稱“奴”,對着她卻是沒有一點規矩,陸宛姝心裡冷哼,面上委屈道:“你若是覺得冤枉,就帶我們去你房間搜一搜。你若不是心虛,為何要百般阻撓,甚至還出手傷了孫護衛?”
聽到陸宛姝這幅振振有詞的言論,陸今瑤便猜到她定是已經讓人把發钗藏到了南城的房間裡。
不愧是古早言情小說裡的惡毒女配,連栽贓人的手段都如此古早……
幸好她讓雲苓先一步去南城的房間。
“這是小姐的院落,未經小姐許可,絕不能讓外人擅自出入。”
南城同樣振振有詞,被扣上“外人”兩個字而非“主子”的陸宛姝眼中噴火,就見他又轉頭向着陸今瑤恭敬道:“小姐,奴是冤枉的,奴從未偷過東西,若您允許,就讓二小姐的人進去搜查一番。”
南城和順福住在同一間,要确保準确地栽贓給南城定是藏在南城的随身物品裡或者南城的床上。算算時間,雲苓應該已經找到發钗。
陸今瑤颔首道:“宛姝妹妹,請。”
鬧了這麼大一番動靜後,陸宛姝才進入到陸今瑤的清瑤苑裡。她帶着人步履匆匆地沖向南城的房間,急切地要給這個傲慢的奴隸定罪。
誰知,下人們在南城的床上裡三層外三層地翻遍了,都沒有找到先前悄悄藏起的發钗。
陸宛姝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那雙眼不滿地瞪向自己的小厮時,一道聲音冷冷地插了進來。
“小姐,不在奴的房間,就說明有人作了僞證,下一個應該搜他的房間。奴懷疑是他栽贓給奴。”
陸宛姝心中一個咯噔,就見南城的手已經指向了她身邊的順忠。
“宛姝妹妹,不介意我的人搜一下順忠的房間吧。”
陸宛姝語噎。
她不是蠢蛋,見他們一唱一和,已經猜到這個發钗很大可能已經被藏回了順忠的房間。
她剛要拒絕,就聽到陸今瑤對着順忠道:“順忠,你若是覺得冤枉,就帶我們去你房間搜一搜。”
被自己說出口的話堵回去的陸宛姝,就這樣眼睜睜地望着陸今瑤的下人在順忠的床下搜出了自己的發钗。
“宛姝妹妹,你的發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