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的,大家都滿腦門的汗。
村長在一邊一言不發,任由他們吵,順便拿起遙控,将空調溫度又調低了一度。
蕭寄雪瞧着,悄悄挪了過去,“三爺爺,你終于不着急了?”
村長瞥了她一眼,“放心,提前吃好降壓藥了,雪雪,你以後掏我兜兒的時候,能輕點嗎?手差點沒給我掰折了。”
蕭寄雪不好意思地吐舌頭,一時着急了嘛。
吵了一個小時,雙方指着鼻子罵了又罵,吼了又吼,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村長大概是見慣了這種場面,坐在椅子上,聽着聽着,居然打起了瞌睡。
蕭寄雪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畢竟這可是互揭老底呢,從小時候的雞毛蒜皮一直扯到現在愛恨情仇。
什麼蕭定山偷吃蕭明養的雞,什麼蕭遙揍蕭定山的弟弟,什麼蕭定山故意在他家牆根撒尿,蕭月冬天把雪塞衣服裡,蕭明鞭炮炸牛糞等等等等。
精彩絕倫,大開眼界。
蕭寄雪聽得都要笑出聲了,看着明哥這一本正經的樣兒,真想不出炸牛糞這事兒,月月姐現在就跟貴婦差不多,竟然也幹了那麼多壞事。
吵了好一會兒,終于消停了。
村長适時地睜開了眼睛,這功力,把蕭寄雪都給看呆了。
“來來來,大家都坐下,喝杯水。”
蕭寄雪早就準備好了,從冰箱裡拿出沁涼的礦泉水,一人遞了一瓶。
她早就料到有今日,為了更好地吃瓜,自然要早作準備。
早起的人兒有瓜吃嘛,嘿嘿!
三人一口氣将水喝了個幹淨,随後坐在椅子上,互不相看。
蕭寄雪其實并不樂觀,蕭定山仗着女婿,很是嚣張,再說,也沒有證據能證明,就是他刺激的建橋伯。
還有就是,建橋伯這隻是暫時沒有事,要真的有事,恐怕蕭明兄弟倆不會罷休。
村長也知道問題一時間處理不了,就讓兩家人先回去,好好冷靜冷靜,到時候再商量。
“你們兄弟倆難得回來,也去村裡轉轉,這些年改變挺大的,等你們休息好了,我跟你們一起去醫院瞧瞧你爸。”
蕭明拉住蕭遙,順坡下驢,“是,三叔,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這一折騰,确實是累了。”
兩家人就是鄰居,回去還要同路,大家相互都不說話,隻有村長在中間調停,蕭寄雪光看着就累得慌。
兄弟倆一看到被切割的院子,那該死的廚房明晃晃地矗立在自家,就怒火中燒。
偏偏蕭定山的老婆還故意站在大門口掃地,嘴裡嘟囔,“都城裡的大老闆了,回來還計較這計較那的,不大氣……”
蕭遙這會兒是真累了,不然他能沖上去把那女人摁住揍一頓,誰攔都不好使。
蕭明冷靜,提前預判了他,将他扯住。
“你先别急,咱們看看爸的情況再做決定,千萬要冷靜,我們要做文明人。”
兩兄弟進屋,看到幹淨整潔的屋子,都有些不敢動,等再一細看,那些幾乎沒使用過的電器,就有些傷心。
除了電視空調用得還算多點,至于洗衣機、洗碗機、烘幹機幾乎沒動,烘幹機壓根就沒拆封,那吸塵器更是連盒子都沒打開。
越看越多的愧疚湧上心頭。
蕭明聲音有些低沉,“咱們每次回來,都來去匆匆的,根本都沒時間好好看看。”
“是啊。”蕭遙抱着連膠帶都沒劃開的盒子,裡面是電熱毯。
他去年買回來的,爸老是說空調開得不舒服,冬天特别幹,但是腿陰冷陰冷的,所以他就買了。
給爸的時候,特别随意,就說了句插上就能用,但是要注意時間,會引起火災,恐怕爸就是怕出事,所以幹脆不敢用。
蕭遙有些哽咽,“你說,我們怎麼就沒時間好好看看呢?哪怕是多說幾句話,多教教他也行啊。”
蕭寄雪在一旁瞧着兄弟倆,心裡也酸酸的。
回去路上,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但又想不起來,蕭寄雪晃晃腦袋,給爸爸打了個電話。
“爸,我想你了,還有媽,我也想她了。”
好在二老身體不錯,最近休假去了國外旅遊,難得聽女兒撒嬌,還答應等旅遊完,回家陪陪她。
打完電話,蕭寄雪想起來了。
完了,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