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曦拿着止痛藥走到他身邊遞給他:“我把他微信推給你,你自己說。”
陳彥琛啞了臉色,讪讪接過藥伴着水吞了。
梁仲曦低頭睨着他:“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陳彥琛那點小心思被人看穿了似的,心虛地搖搖頭,說:“沒...沒有,你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還是先回家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梁仲曦:“真的可以?”
陳彥琛:“嗯。”
梁仲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揉了一把他的頭發,說:“那行,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什麼就給我打電話。”
梁仲曦說完就真的直接往門口方向走了,走了,走了...陳彥琛有些措不及防,措不及防地轉了個頭望着那人沒有半點不舍的背影,措不及防地扯了右手一下。
疼得“嘶”的一聲,梁仲曦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
陳彥琛遠遠地望着他,這表情這眼神在梁仲曦眼裡,就像一隻瘸了一條腿的小狗在寵物醫院裡,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主人離開,不想伸爪挽留怕自己的爪子不幹淨,不願意叫一聲怕被人說不懂事。
對視片刻,陳彥琛牙縫裡擠出一個字:“疼...”
梁仲曦盯了他少許,走到床邊:“坐過點,給我些位置。”
陳彥琛聽話地挪開,梁仲曦半身坐上床看着他:“哪裡疼?”
陳彥琛含糊:“手...”
梁仲曦平心靜氣地說:“那以後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無論做什麼,都知道要小心一點,都要先保護好自己。”
陳彥琛:“嗯。”
梁仲曦耐心問:“那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陳彥琛心裡那條小小的刺被撥了一下,想了會兒,煞有介事說:“俊弘他...剛才走之前好像找你有事...”
梁仲曦:“哦,有事他會給我發消息說。”
話題終結得有點太幹脆。
陳彥琛又磨蹭了會兒,最後把心一橫,幹脆問:“他是不是喜歡你?”
梁仲曦反問:“你不開心了?”
陳彥琛想都不想:“不是我沒有,就是,單純好奇。”
梁仲曦捏着他的臉讓他看着自己,對視一陣,陳彥琛竟然被他看臉紅了,強調道:“我真的沒有。”
梁仲曦:“那你以愛因斯坦的名義發誓說你沒有真一點都沒有?”
陳彥琛秒慫,眼神都黯淡了。
不敢,真不敢。
梁仲曦撥開他額上碎發:“我不知道有這回事,我也不是不信你的直覺,而是如果在沒有真實證據表明的情況下我不想讓任何人感到尴尬。如果他表示喜歡我了,無論明示還是暗示我都會跟他說清楚,而我自問也沒有做過什麼暗示性的事情,我更加沒往這方面想過,所以,還是那句話,你别亂想。”
二人對視少頃,陳彥琛的眼神終于松了緊張。
梁仲曦将被子拉上來将他蓋住:“滿意了?”
陳彥琛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又問:“那淩醫生呢?”
梁仲曦深吸一口氣:“...他性别男愛好女。”
随後又補充:“他直得比光線還直。”
陳彥琛頓了頓,誠懇解釋:“在十八世紀Thomas Young做雙縫幹涉實驗之前,大家都認為光是粒子直線傳播,後來量子不确定性的确定才證實了波粒二象性,就是說光也可能是波...”
梁仲曦立翻身就要下床:“我現在就去抓淩以信上來讓你親自問問他到底是粒子還是波...”
陳彥琛笑着抓着他的拇指,梁仲曦回頭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回到床上。
梁仲曦:“還有誰要問的,七喜嗎?他是喜歡男人,但他心有所屬了,還有誰要問?”
陳彥琛搖搖頭:“沒有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梁仲曦:“...你這是打完齋就不要和尚的意思?”
陳彥琛笑了:“不是...你自己都要休息,我一個人真的可以。”
梁仲曦忽然想到什麼:“你自己的藥,我記得你是晚上吃的,要不要我給你帶過來?”
陳彥琛搖搖頭:“沒事,我最近好很多了,本來也在一點點減,停一天我覺得我可以的。”
梁仲曦凝視了他一會兒:“那你有什麼事就告訴我。”
陳彥琛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