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東看着他眼裡慢慢彌漫起霧氣,神情有些傷感,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可憐?”
白滿川趕緊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豎起三根指頭指天,“沒有,我反而佩服學長。”
見學長不說話,他又補充道:“你能這樣堅持兩年,真是牛逼。要是我,能不能堅持一個月都要打問号。”
白滿川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就怕學長不相信自己。
江水東望向他依然豎着的手指,平靜地說:“很晚了,你該回家了。我先去把飯盒洗了,然後送你上車。”
“哦。”白滿川收回手指,輕聲應一聲,接着從兜裡掏出手機看時間,已經是深夜3點多了,确實很晚了。
“學長,要不飯盒我自己拿回家洗吧。”
“不耽誤事。”
白滿川見學長這麼堅持,他隻得同意:“好。”
江水東從一個大箱子裡取出他的東西,示意他跟着自己一起下樓。下了樓,白滿川站在樓梯口等學長把飯盒洗好。
須臾,江水東走了過來,并遞一盒消食片給他,說:“我擔心你肚子脹,人不舒服。”
白滿川看了一眼藥盒,又看看學長,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多謝學長。”然後倒出一片藥,就着水咽了下去。
“走吧。”
“好。”
長沙的夏夜一直都是潮流生機與市井煙火兼得,漆黑的夜空下有夜行的車輛,穿梭時發出急而短的呼嘯聲。慢一點,連空氣的流動也要變慢才好,一秒一秒,就這樣白滿川和江水東并肩而站,等車。
白滿川側過臉去看學長,夜風把他的頭發吹動,昏暗的路燈下他的臉顯得消瘦。
他隐隐壓抑情緒,就在出租車即将達到時,一把将江水東抱住。
白滿川在學長脖頸的低語,被汽車的鳴笛聲所掩蓋。
無奈之下,他隻好把嘴巴貼在因血管而微紅的耳朵前,說:“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