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紀文軒輕輕地說。
“是髒,但人嘛,誰那玩意兒不髒,洗洗就幹淨了。”
我是真的這麼想的,也就真的這麼說了,紀文軒就不說話了。
我們一起進了洗手間,不得不說,有錢人家的洗手間和普通人家的也不一樣,寬敞明亮,幹濕分離也做得很好。
我還在浴室裡發現了一個很方面坐的座椅。
我試圖抱起紀文軒的時候,他又掙紮了起來,看我的眼神也很複雜,很是欲言又止。
我不管他怎麼想的,也不管他想說什麼,立馬地把他抱起來,然後扒掉衣服褲子,打開了淋浴頭就開始清洗他的身體。
實話實說,氣味不怎麼好聞。
但我一看他生無可戀、面無表情的模樣,就覺得,也沒什麼。
我們總歸是穿開裆褲就一起玩的朋友,小時候也沒少勾肩搭背去廁所,那時候還會比誰射的遠呢。
想到這兒,我看了看他的本錢,嗯,很不錯,是個會讓女人喜歡的BUG。
幫他清洗好了,我又想去撿起髒衣服沖沖——但我剛想彎腰,就被紀文軒喝止了,他說:“扔掉。”
“……洗洗還能穿。”
“我嫌髒,不會穿了。”
“好吧。”
他都這麼說了,我也沒必要再洗這些髒衣服了,于是拿了清理工具,快速收起,扔進塑料袋裡,又把塑料袋封死,準備一會兒就扔進外面的垃圾桶裡。
處理完這個,我又給紀文軒全身打了一圈沐浴乳,細細地幫他沖洗了一遍。
我洗得很仔細,連肚子以下大腿以上不可描述的地方都從頭到尾搓了一遍。
紀文軒的脖子都有點紅了,他說:“……也沒必要洗那麼幹淨。”
我那時候手在很不可描述的位置上,揉了兩把,說:“省得生濕疹。”
“你知道這地方從來都沒人敢碰麼?”
我咧嘴笑:“我敢就行了。”
紀文軒就不說話了,過了幾秒鐘,我拿大毛巾給他擦身子的時候,他忍不住問:“你交往過人?”
“沒有啊。”
“那你怎麼對别人身體這麼淡定。”
“你可是個男的哎,”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男人幫男人洗個澡,男人看男人光着身子,我還得害羞不成?”
“你喜歡女人?”
“喜歡啊。”
“有女朋友?”
“沒有。”
“以前有過?”
“以前也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自己喜歡女孩子?”
“有過暗戀的女孩子,再說了,不喜歡女孩子,還能喜歡男孩子麼?”
紀文軒又不說話了,但他挺配合的,任由我給他擦幹淨,連我給他吹頭發的時候,年少會喊癢的他,也沒有再躲。
我把他的頭發吹得幹幹的、蓬蓬的,然後心滿意足地用找來的新的輪椅推着他去吃飯。
他坐在飯桌旁邊,讓我一起陪他吃。
我回了句“一會兒”。
他問我有什麼急活麼,先吃完再幹也不吃,我隻好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他就秒懂了。
我把髒污的衣物扔掉,又把輪椅重刷了一遍消了毒、放在院子裡晾着,這才回到了餐廳,然後發現紀文軒一口菜都沒動。
菜沒動,飯卻盛出來了兩碗,一看就是在等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