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紀文軒忽然問:“你以前和别人一起睡過麼?”
“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不排斥和我躺在一張床上。”
“我上過大學,住過宿舍啊,除了不在一張床上,一個宿舍的人,都能聽到對方磨牙打呼噜的聲音,早就習慣旁邊有人了。”
“那也不是在一張床上。”
“也沒什麼區别吧。”
紀文軒不再說話了。
他偶爾會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聽不太懂,但也沒有繼續探尋的想法。
這棟海邊别墅很幹淨,似乎剛剛被打掃過。
我想給他做午飯,然後發現午飯已經準備好了,是做得很棒的蒸汽火鍋。
紀文軒自己從酒櫃裡翻出了一瓶紅酒,問我:“能喝麼?”
“當然。”
我們一起喝着紅酒,吃着海鮮,然後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了一場海邊的落日。
吃過晚飯,收拾好了碗筷,我就很自然地陪着紀文軒去主卧睡覺。
這個房間主卧的床特别大,看起來可以睡下四個人。
我把紀文軒抱到了床上,自個也躺了下來,剛關上燈,就聽到他說:“我以前帶情人來過這裡。”
“哦。”我沒什麼想法,也沒什麼好奇心。
“過一晚,我會給他們幾萬。”
“……那你還挺有錢。”我幹巴巴地說。
“那,你要漲工資麼?”
“我才幹幾天啊,漲什麼漲,你也省點花錢。”
紀文軒有些吃力地翻了個身,他的手隔着被子摟住了我的腰,說:“我想抱着你睡。”
“好,那就抱着睡。”
“能摸摸……麼?”
“不能,癢。”
“那就等你睡着了的。”
“行吧,反正我睡着了也攔不住你。”
紀文軒低低地笑,笑了一會兒,說:“你沒交過朋友啊?”
“不都是說過了麼,沒有。”
“你長得這麼好,想交的話很容易。”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
“……”紀文軒像是被噎住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那看來我耍過流氓。”
“你不算,我是苛責自己,從不苛責别人。”
“那就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呢?”
“我沒房沒車存款少,家裡還有弟弟妹妹,我憑什麼結婚呢?”
“可以兩口子一起奮鬥。”
“算了吧,人家女孩子幸福快樂地長大,不是為了和我一起吃苦的。”
“所以,你想先有房有車有存款,經濟條件好一點再結婚?”
“對啊。”
“然後因為不想結婚,就幹脆不交朋友了?”
“是的,回答正确。”
紀文軒摟緊了我一點,說:“你是個絕種的好男人。”
“……這不是正常男人的标準麼?”
“不是。”紀文軒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們有錢人,玩得太花了。”我感歎了一句。
“我出事之後,就不玩了。”
“休養生息,挺好的。”
“有人追過你麼?”
“有啊。”
“男的女的?”
“都有。”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聊着聊着,我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胸口癢,我猜紀文軒在幹壞事,但我睡得太沉了,也沒阻攔他。
第二天睡醒的時候,我發現紀文軒枕在了我的胸口上,怪不得又沉又悶。
我沒把他的頭挪開,就任由他這麼枕着。
又過了很久,紀文軒終于醒了,他問我:“怎麼不把我挪開?”
“看你睡得熟,不想吵醒你。”
紀文軒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把自己的頭從我的胸口挪下來,說:“你是我的兄弟。”
“當然了,我是你的兄弟。”
紀文軒又閉上了雙眼,我從床上爬起來,正想把他抱起來,他卻單手抓着被子說:“等一會兒。”
“怎麼了?”
“那個了。”
我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那個”了。
我鬼使神差地問了句:“需要幫忙麼?”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說:“我自己來,你個童子雞。”
我有點生氣了,隔空捶了他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