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在之前有聽說過一些類似于這樣的,開在繁華的對外公園中的隐藏會所。但找到這樣的會所,并且進來吃對我來說的确第一次,應該說是完全沾了紀文軒的光。
紀文軒對這裡倒是非常的熟悉,車輛停穩後,我推着紀文軒一起進了隐蔽的入口。
進門後,亭台樓閣、假山怪石、石橋小溪,入目的景色的确美不勝收。
穿越長長的回廊,我看到了一排身着漢服的漂亮的小姐姐們,她們笑着沖我們問好。
我眼觀鼻、鼻觀心,沒太注意看這些美女的容貌和身材,低頭推着紀文軒一路向前。
紀文軒調笑着說,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們,你可以擡頭看看。
我搖了搖頭,實話實說:“我總感覺這樣不太好,還是算了吧。”
紀文軒就隻是笑,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繞過了不知道多少個屏風,我們終于到了目的地。
紀文軒預定了一個非常大的包廂,然而隻有我們兩個人用餐,我們挨着坐了,紀文軒開始點菜,我在他點過四個菜後,就對他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
他輕笑着說:“放心吃吧,我們可以吃得完的。”
等飯菜上桌之後,我才意識到紀文軒說的這句話的确是真的。
他雖然點了很多菜,但每道菜的分量隻有一兩口,我和紀文軒竟然是分餐吃飯。
随着門口服務人員的每一次唱詞,我們的面前都會多一道精緻的菜肴。
這些菜的味道倒是也不錯,就是每樣隻有一兩口。我吃了十幾盤兒,才勉強感覺到有一點兒飽。
這頓飯吃得可謂琳琅滿目,等吃完了最後一道甜品,我終于感覺到自己飽了。
吃過了飯,我和紀文軒準備離開。
好巧不巧,就在離開會所的路上,我們竟然碰到了紀文軒的熟人。
準确來說,倒也不是熟人,而是紀文軒曾經的情人。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男孩子,年紀很輕,看起來還有點兒像偶像明星。
那男孩兒原本是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兒邊走路邊聊天。但他遠遠地看到了我們,就扭過頭和身旁的女孩兒說了幾句話,然後大步流星地向我們的方向走近。
我反應還算快,立刻問紀文軒:“是你認識的人麼?你要見他麼?要不要我推你走?”
紀文軒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猶豫的神色,過了一會兒,他沉聲說:“那是我以前包養過的情人,你希望我直接轉身走,還是留下來處理這件事?”
我震驚了至少有三秒鐘,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的确知道紀文軒他曾經包養情人,但我沒想到他包養的竟然是個男人,更沒有想到他會問我的意見。
我雖然是他的男保姆,也是他曾經的好兄弟,但我不認為我有立場去幫他在這件事上做一個決定。
紀文軒等了一會兒,确定等不到我的答案後,他的手指敲了敲輪椅的扶手,帶着歉意說:“抱歉,讓你碰到這樣的情景。”
我低聲回他一句:“放心,兄弟,我會把你的隐私保密的。”
紀文軒聽了這話,一瞬間的表情很奇怪,有一種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感覺。
最後,他無奈地說了一句:“倒也不用替我保密。”
就在我們兩人的談話間,那個漂亮的男孩兒終于走到了我們的面前。
近距離來看,他整個人顯得怯生生的,不知道是真的害怕,還是演出的恐懼,總之,遠沒有之前他同那個女孩兒在一起時,那麼從容自在。
他壓低嗓音地說了一句:“紀少爺,好久不見。”
因為這一句“少爺”,我作為旁觀者差點兒笑出聲,幸好我拼命地掐我自己的虎口,這才勉強忍住了笑。
紀文軒的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他近乎平靜地問:“什麼事?”
那男孩兒看起來更加緊張、更加害怕了,連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他低眉順眼地說:“紀少爺,我隻是有些想您。”
我不太贊同這句話,如果他真的想紀文軒的話,早就想方設法地見他了,而不是在會所裡偶然碰見了,再說一句“想他”。
紀文軒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他說:“錢貨兩訖,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需要聊的。”
男孩兒像是哭了,聲音有些哽咽,他說:“紀少爺,我隻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我當時不應該受那些人的蠱惑,選擇離開你的。”
紀文軒沒有回應他,而是側過頭看向了我。
我一臉懵逼地回看他,是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這時候看我。
我甚至在思考紀文軒是不是想讓我幫他把這個男孩兒攆走。
但我沒幹過這種攆人的活兒,我的大腦開始飛速地運轉,試圖組織好勸說的語言,不要“出師未捷身先死”。
但在我開口之前,紀文軒轉過了頭,不再看我。
他對那個男孩說:“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男孩兒有些愕然地擡頭,委委屈屈地看着紀文軒。
紀文軒笑着說了一句:“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可以滾了。”
男孩呆滞了幾秒鐘,然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伸出手、試圖去抓紀文軒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