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還是勸了他一句,我說:“這個世界變化很快,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就會分開,所以,紀先生,不要太依賴我,也不要真的離不開我。”
“你喊我紀先生?”紀文軒的語調沒什麼變化,但表情變了,變得陰涔涔的,有點像大反派了。
“隻是一個尊敬一點的稱呼。”雖然我是故意這麼叫的,但我也知道是不能承認的。
“喊我紀文軒。”
“哦,好的,紀文軒。”我從善如流。
“喊我文軒。”
“文軒。”
“喊我老紀。”
“老紀……不是,你也不老啊。”
“喊我哥哥。”
“哥哥。”
“喊我honey。”
“……噗,”我沒忍住,真的笑出了聲,“紀文軒,你夠了啊。”
紀文軒隻是看着我笑,等我笑夠了,才說:“以後不準喊我紀先生。”
“那我喊你紀董怎麼樣?”
之前我當着别人的面這麼喊過他,他也沒什麼特殊的反應。
“也不可以。”
“為什麼?”
“我是你的朋友,不止是你的老闆。”
“但你給我開工資啊。”
“我不想聽到這樣的稱呼。”
“行行行,都聽你的。”
畢竟老闆的要求是要排列在第一位的。
--
今天的訪客很多。
醫生過來給紀文軒檢查,然後繼續挂點滴。
保潔過來收拾房間,園藝師也來了,負責整理花園。
我該喂飯還是喂飯,該幹活還是幹活。
紀文軒試圖阻攔我幹活,但我真的閑得發慌,跟他商量了一會兒,他也就同意了。
雖然同意了,卻非要我挂上耳麥,和他保持通話,跟他一邊聊天一邊幹活。
我猜要是身體允許,他說不定想一直跟在我旁邊。
他的确是有些粘人了,這樣不太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