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度假地點是江南的小鎮。
我們入住了一處外表古樸、内裡豪華的七星級酒店——這酒店竟然也是紀文軒名下的産業。
我們的房間自然是最好的,設施豪華,還搭配了好幾個服務人員。
套房很大,服務人員詢問我們的行李是分開放還是一起放在主卧,我還沒來得及回答,紀文軒就說:“放在主卧。”
我恍惚間想起,我們好像在一起住很久了,紀文軒甚至快忘了我還有個屬于自己的房間。
等收拾妥當了,服務人員退去,紀文軒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說:“陪我睡一會兒。”
我沒有拒絕,不想拒絕,也沒有理由拒絕。
我們一起躺在柔軟的床上,蓋着同一條柔軟的被子。
紀文軒的手先是摸了摸我的腹部,又很自然地靠了過來,枕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的手比我的大腦還要快一些,本能地将他摟進了我懷裡。
紀文軒的不可描述撞了一下我的不可描述,我看了他一眼,說:“别鬧。”
紀文軒露出了有點歉意的笑容,然後下一瞬,他親了一下我的臉頰,說:“和你開個玩笑。”
坦白說,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如果他剛剛親的是我的嘴唇,我應該會把他掀到一邊,然後開始質問他、指責他。
但他偏偏親的是我的臉頰,卡在了我能容忍和不能容忍的那個邊界線上,精準得分毫不差。
我深呼吸了幾次,對他說:“不要這樣。”
“你不高興。”
“是的,我不高興。”
紀文軒低低地歎了口氣,他一點一點把自己從我的懷裡移出去,說:“抱歉啊。”
“你在耍我玩麼?”我忍不住問。
“不是。”他很迅速地回答。
我應該追問“那你到底怎麼想的”,但話到了嘴邊,直覺卻讓我忍住了這句話。
我想,我最好還是不要問出口了,總感覺答案絕對不會是我想要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準備就這麼睡覺了。
然後又聽到紀文軒低聲說:“我有點冷。”
“要打高一點空調的溫度麼?”我明知故問。
“……可以抱一會兒我麼?”
他這麼問的時候,真的很不像白日裡的霸道總裁,反倒是像個可憐的人似的。
我狠心不管他。
我堅持了五分鐘。
我的手違背了我的意願,探向了他,熟稔地從背後抱住了他。
我糾結了十分鐘——我就這麼抱住他了,是不是太沒有男子氣概了,太縱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