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挑在這種節骨眼上講出來。
更麻煩的是,其她人也在場。
“沈小姐,你誤會了。”深吸了一口氣,時野面上依舊是無比謙恭的,“上次中毒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怎麼會把它怪罪到你頭上。”
此時的沈暮雪也很會裝,特意朝她彎了彎眼。
“沒關系,你沒事就好。”
……行吧。
時野本來還以為對方會和她假惺惺互相推辭幾番,現在反倒讓她有種吃了啞巴虧的錯覺。
尤其是紀以寒看她的眼神越發嫌棄。
不想再來回牽扯,這邊的讨論一結束,時野便避開沈暮雪,徑直去附近的地方撿樹枝。
夏日的空氣中夾雜着淡淡的泥土與草木氣息,四周的樹木高聳入雲,茂密的枝葉互相交織,觸目之處皆是深深淺淺的綠色。
或許是長久無人來探尋,地面上鋪着一層厚厚的落葉與幹枯的樹枝。
收集柴火并不難,隻是——
從很久以前開始,時野就搞不懂,為什麼人們都那麼心甘情願地相信沈暮雪說的話,無論對方說的是什麼。
就像是給她們下了咒似的。
既然如此,她要是沈暮雪,還畫什麼畫啊,直接去競/選/總/統好了。
咔嚓。
面無表情地掰斷手中的樹枝,時野随手将其扔到旁邊,正準備往更深處走去,背後卻傳來了極輕的腳步聲。
循聲望去,便看到蹑手蹑腳的某人。
眉頭稍稍鎖起,時野将心中的情緒都壓了下去,繼而露出和善的笑容,“小孟總,你也是來這裡撿樹枝的嗎?”
對方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回頭,支吾着應了聲,然後慢吞吞地踱步到她的身邊,“你撿的挺多了,還要繼續撿嗎?”
她唇角的弧度不改,“有備無患嘛。”
唔唔了下,沒怎麼聽她說的話,孟向晚硬是沒話找話,和她閑聊了些話題。在略顯尴尬的對話中,兜兜轉轉之下,對方終于開始談到這次的主題了。
“……你是不是還在生沈暮雪的氣?”
眸色微閃,時野裝作不解的樣子,“為什麼要這麼說呀?”
——當然是因為時野記仇啊。
沒法直接說出口,孟向晚隻好苦口婆心地勸她,“其實沈小姐沒有惡意的,你昏倒之後,是她親自幫你把傷口處理幹淨的。”
時野:“……”
對方應該不知道沈暮雪還做了什麼。
“嗯,好的,我知道了。”不想和對方解釋過多,索性糊弄過去,而令她真正好奇的是,“小孟總,你之前認識沈暮雪?”
盡管時野眉眼彎彎的,但孟向晚本能地嗅到了一絲危險,連忙打了個哈哈。
“我和她不太熟,也就是以前買過她的一幅畫,覺得她這個人挺好的。”
當她還在沉思的時候,孟向晚又補了句話。
“……所以,你要不要去、道個歉?”
???
臉上的表情差點維持不住,時野簡直難以置信,“你是在說我?我給沈暮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