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直接拒絕對方。

眸光悄然潋滟，時野裝成做作難受的模樣，“學姐，我身體好像有點不舒服……”

似有所察地垂下眼，沈暮雪擡手撫向她的肩胛骨，用指尖緩慢地撫摸着漂亮的弧度，卻以異常冷靜的語氣說出某些不得了的内容。

“你剛才明明爽到哭出來了。”

“……”

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她沉默不語，對方不禁彎起眼眸，随即安撫性的親了親她的臉頰，“我也很愉快。”

最後的兩個字聽上去格外輕柔，如同薄紗輕輕拂過，耳畔隐約有些發癢。時野忍不住側過臉，視線觸及對面時，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不能再和對方待下去了。

伸手扶住對面的肩膀，時野本想站起來，手腿卻有點發軟，險些跌到對方身上。

沈暮雪則及時托住她，沒再逗她，“我幫你清理一下。”

下意識地抓緊對方的手臂，時野猶豫了片刻，才慢慢松開，有點難為情地移開視線，耳尖也被沾染上淡淡的绯色。

盡量克制的呼吸不知不覺地短促了些。

當對方再次直起身後，并未多說什麼，而是态度溫和地問她：“你現在想回去，還是去别的地方？”

“……回去吧，”嗓子莫名有點發啞，時野索性避重就輕，“我有點累。”

順手摸了摸她的頭，沈暮雪也不戳破她。

沿着崎岖蜿蜒的小路，往森林的邊緣走去。時野乖乖跟在對方身邊，偶爾望向旁邊凜冽的側顔。

在心裡反複打草稿後，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學姐，我之前聽孟向晚說過，她好像買過你的一幅畫，還挺喜歡的。”

對方的聲音很平靜，“你和她聊了這麼多？”

不是——

按理說，一般人都會主動澄清，為什麼沈暮雪會反過來懷疑她。之前和對方分手的時候，對方就疑神疑鬼的，現在居然還是這樣。

方才親她的時候，還裝得人模人樣的。

既然對方這麼會裝，如果她因為這樣的對話，朝沈暮雪發脾氣，對方應該不會生氣吧？

悄悄瞥了眼旁側，她故意甩開對方的手，裝作不大高興的樣子，徑直往前走去。

沈暮雪頓了頓，才向她追上來。

“抱歉，是我不好。”首先便道歉，對方開始柔聲細語地解釋道，“我平時很少接觸到買家，那些畫基本上都是交給經紀人處理的，我也不認識孟向晚，剛才是我說錯了話。”

“别生我的氣，好不好？”

人活久了，果然什麼都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