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語涼手指在公主腦袋上戳了戳,“還有你的那位鏟屎官,她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她……”
公主耳朵不耐煩地顫了顫,仰起頭很不客氣地沖溫語涼喊一聲:“喵~”
和公主一雙清澈的藍眸對上,溫語涼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她沉默了,她跟一隻貓說個什麼勁……
而且還是一隻挺會護主的貓。
“行行行,我不說她總行了吧,去車上給你找吃的。”
大廳外沒有想象中的暗,雖不如裡面那般流光溢彩,但外溢的光線足夠照亮溫語涼眼前的一切,前方的觀景噴泉更是炫彩奪目。
視線透過水幕,溫語涼朝那一排停在外面的豪車望過去,眸光短暫的掃射了一眼,她并不知道車停在哪兒,隻知道大概位置。
夜晚的涼意比較重,冷意侵襲着皮膚,溫語涼将懷裡的公主抱緊了些,擡腳往那邊走過去。
溫語涼剛繞過觀景噴泉,正準備摁下遙控找車,前方突然駛來一輛車,車燈照射過來晃了眼,溫語涼斂起眉,空出一隻抱着貓的手遮在眼前。
司機許是看見前方有人,在她擡手的瞬間将車燈暗了下去,溫語涼眨眼緩了緩,這才看清已經離她沒幾米遠的車。
——勞斯萊斯幻影加長版。
溫語涼輕嘶一聲,疑惑地偏了偏頭。
這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商業酒會罷了,這車裡是誰,居然搞這麼高調。
她好奇歸好奇,一直盯着看也不禮貌,很快便收回思緒,伸手摸了摸被燈光吓到鑽自己懷裡的公主,打算等眼前的車離開後再走。
但事與願違。
原本靠近的車并沒有離開,而是停在她前方。
溫語涼長睫輕掀,尋着開門聲看過去,車上的人很快下來,看清來人的臉,她很意外。
大抵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遇見邢雲芝,溫語涼眼底不覺多了幾分詫異。
不過一想到酒會的主辦方是她媽媽,她會過來酒會又瞬間合理了。
溫語涼餘光瞥了下剛才晃了自己一眼的車,如果是這位大小姐的話,那自己八成是想岔了,這也許對她來說算得上是低調了。
溫語涼家裡雖然也沒差到哪兒,但跟邢家這種頂級豪門比還是有些距離的。
不過她對邢雲芝出現在這裡的那份詫異并不是覺得大小姐會不屑于來這種酒會。
恰恰相反。
她印象裡的邢雲芝,還是幾個月前被家裡斷了經濟來源在她酒吧上班的大學生。
雖然知道對方來曆不簡單,但她自诩熱心腸,人來了她就收了,膽大包天的讓大小姐在她酒吧打工。
想起幾個月前發生的事……
溫語涼扯了扯嘴角,落在邢雲芝身上的目光很快收回。
她根本就不願意回想自己被戲耍的黑曆史。
“溫老闆。”邢雲芝此刻已經走到溫語涼身前,保持了幾步遠的距離,眸光發亮,突然偶遇的驚喜還蘊藏在眼眸裡。
溫語涼雖然抗拒和眼前的人交流,但臉上還是揚起得體的笑容,微微颔首,“嗯,好久不見。”
感覺到溫語涼不冷不熱的态度,邢雲芝興奮的情緒驟然低落幾分,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溫語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之前為了追溫語涼耍了些小聰明,隻是還沒等到她表白,察覺到她意圖的溫語涼直接跑路了。
字面意思上的跑路,人直接消失不見了。
而她再一次聽到溫語涼的消息,是在一檔正播出的戀綜。
溫語涼跑去綜藝談戀愛了。
她難以接受。
“老闆,你……”邢雲芝發現有些話沒那麼容易問出口。
她猶猶豫豫的狀态溫語涼看在眼裡,約摸能猜到她想說什麼,溫語涼抿了抿唇,視線毫不掩飾地投向正駛離的豪車,輕笑一聲道:“還是别喊老闆了,我現在聽着怪怪的。”
看似調侃的話語裡滿是疏離。
在溫語涼離開後,邢雲芝也就沒繼續賴在她的酒吧了,現在不讓喊老闆也沒錯,但這話聽起來就很無情。
不過邢雲芝倒也沒太在意,畢竟是她做的事比較過分,而且一直喊對方老闆也怪生疏的。
她像是沒搞懂溫語涼對她的态度,勾起唇沖溫語涼笑,“那,溫姐姐?”
溫語涼眉頭微蹙,腳下意識向後退了半步,顯然更不适應對方這樣喊自己。
“不能這樣喊麼?我看你們節目裡冷雨舒也這樣喊你的。”邢雲芝說罷聳了聳肩,語氣聽起來很是嚣張,态度看起來更是頑劣。
說到冷雨舒,溫語涼神遊了幾秒,沒立刻搭茬。
緊接着又聽見邢雲芝一臉天真地問:“還是說你們兩個關系不一般,這個稱呼隻能冷雨舒來喊?”
随着她話音落下,懷裡的公主突然也跟着不安分起來。
“喵,喵~”
溫語涼回過神,以為公主是聽見冷雨舒的名字有了反應,她抱着它換了個姿勢,輕輕拍了拍它,根本沒察覺到什麼不對。
而剛才的車離開後,沒了遮擋,在那隻有一隻貓注意到的地方,完全降下的車窗内,冷雨舒眸光微暗,面無表情地望向重新出現在自己視野内的溫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