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基石那一雙看誰都含情脈脈的眼猛地睜開,那眼中原本的溫柔與縱然被驚愕所取代。視線越過樸宰範的肩膀,直直地對上了站在客廳裡滿臉驚愕與尴尬的父母。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樸宰範的身體感受到身後射來兩道銳利的視線,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緩緩地扭過頭去,那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那紅色從臉頰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爸……媽?"
兩人慌亂地分開,樸宰範的心中滿是驚慌與無措。他手忙腳亂地撿起地上的 T 恤,那雙手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匆忙地将衣服穿了起來,試圖掩蓋自己的尴尬與慌亂。
"……伯……父伯母。"
寂靜籠罩着整個屋子。鄭爸爸和鄭媽媽的表情複雜至極,有震驚,那是看到兒子與他人如此親密場景的意外;有慌張,仿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尴尬,那是在這種特殊情境下的複雜情緒。但是看着眼前的兩人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着頭,目光躲閃,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鄭基石微擡下巴倔強的虛勢模樣那模樣讓他們既覺得好笑又有些心疼。
還是鄭媽媽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輕咳了一聲,那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幹澀。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你們……這……吃飯了?"
"還沒……啊,吃了吃了。" 樸宰範下意識地回答着,那言語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條理,言語反複。全然沒了往日那能說會道的模樣,那腦袋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木讷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呆呆的。
"吃了啊,那就好,這麼晚該回去了吧。" 鄭爸爸說道,想着讓對方趕緊離開,此刻看到曾經很和氣的樸宰範,隻覺得心煩。
"好的,伯父伯母再見。"樸宰範也想盡快逃離這尴尬之地,讓自己從這窘迫的局面中解脫出來,但又想到把鄭基石一個人留下面對父母似乎也不妥,于是便找了個借口試圖緩解一下氣氛。
"那個……好像基石哥需要去公司一趟……吧?"
"沒有的事,宰範你先回去吧,到了給我打電話。" 鄭基石雖然此刻尴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還不至于到害怕父母的地步。畢竟,父母對他們之間的事情早已有了一定的了解,隻是這樣當面撞破的場景确實讓人有些難為情罷了。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在結束校慶活動後,身體的疲憊仿佛讓他們的感官都變得遲鈍起來,以至于進門的時候完全沒留意到家裡的情況,這才導緻了剛剛那尴尬到極緻的一幕。
等樸宰範離開後,鄭基石和父母一起坐在餐桌前吃着鄭媽媽精心準備的飯菜。燈光灑在餐桌上,照亮了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但席間的氣氛卻有些沉悶。三人都默默地吃着,仿佛有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每一口飯菜咽下去都像是在吞咽着尴尬與複雜的情緒,那咀嚼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送鄭爸爸和鄭媽媽去酒店的時候,臨分别,鄭爸爸有些磕磕絆絆地開口說道:"那個……注意身體。" 他的話語簡短,卻似乎包含着許多複雜的情感。那是一位父親對兒子的關心與擔憂,眼神中有着不易察覺的糾結。
"嗯。" 鄭基石輕聲應道,他從爸爸那複雜的眼神中讀懂了一些東西,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鄭基石轉身走出酒店,就在酒店門口,他意外地發現了樸宰範的車。原來,樸宰範下樓後一直守在鄭基石家樓下,知道他父母會來住酒店,看到他們的車後便悄悄跟了上來。他在車裡焦急地等待着,心裡滿是對鄭基石的牽挂與擔憂,擔心他會因為父母的态度而難過或者受到委屈。
"哥,怎麼樣了?"
鄭基石上車後,沒好氣地捏着對方的下巴,上下打量,看着他關心的眼神,嘴上卻故意說道:"說是讓我離你遠點。" 說完,在樸宰範那有些驚慌失色的眼神下,在他的嘴上輕輕啄了一下。
"騙你的,安心,有什麼好怕的。" 樸宰範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原本緊張的神情逐漸放松下來,他一把将鄭基石摟進懷裡,緊緊地抱着。
"吓死我了。"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我當然……還敢。"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