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裡蘭徹一改常态,從早到晚地窩在檢索室裡,沃斯曾經擔心他會不會餓暈,結果查爾從裡面收拾出一把營養液空管。
沃斯覺得自己都快在星艦上發黴了,之前待在地下城裡,他必須每天為了營養液去打擂台,其實清理道路也可以獲得白亞币,但是非常少,隻能買到半管營養液,所以大多數身強體健的雌蟲都會選擇打擂台。
擂台賽是查佩裡浮監獄用來消耗雌蟲精力的方式,也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當監察官的軍雌們提供樂趣,好在監察的軍雌隊伍每年都會更換一次,不乏管理松散待遇不錯的時候,不然恐怕不少罪犯會被直接餓死。
地下城雖然血腥危險,但沃斯已經習慣了充斥着汗水和疼痛的生活,驟然停歇下來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白吃白喝,他竟然有點不習慣。
星艦上當然不缺沃斯需要的營養液,查爾甚至一度為提供不了新鮮的蔬菜肉類,而對沃斯道歉。
查佩裡浮與世隔絕,根本連不上星網,隻有一個古早的廣播每天播放乏味的《保護雄蟲宣言》,是以沃斯雖然知道雄蟲地位高,卻也不知道竟然這麼高!
新鮮蔬菜,要不是查爾提起,沃斯甚至忘記了世界上還有這種東西。
盡管雌蟲通常食用營養液,但那也隻是出行在外的時候,新鮮的食物在亞弗爾辛斯并不算稀缺,因為高等蟲族地域遼闊,甚至食物種類非常繁複,每個星球都有自己獨有的食材和風格。
但顯然風暴肆虐的查佩裡浮除外,除了白荊棘和緊扒在地皮上的幹毛葉,這裡少有什麼植物,動物更是隻有寥寥幾種原始昆蟲。
查爾道歉的時候很是忐忑,畢竟在其他宜居星,就算是條件再差也沒有讓雄蟲閣下食用營養液的道理!何況這是一隻等級并不低的雄蟲!
查爾的态度讓沃斯很是無奈,他隻能擺擺手盡量誠懇地說自己并不在意,可是這隻已經結了婚,體會過雄蟲有多難伺候的雌蟲顯然并不相信他。
至于沃斯小心提出的希望使用訓練室的要求,盡管冒着惹惱雄蟲的風險,查爾還是小心翼翼地拒絕了。
别開玩笑了,要是雄蟲在訓練時發生什麼意外,他的軍職大概會被一捋到底!
沃斯頗有點生無可戀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心想果然還是和蘭徹相處更舒服。
查爾小心翼翼的态度讓沃斯很不自在,他更希望查爾像蘭徹那樣,把自己當個雌蟲對待。
但這顯然不可能。
查佩裡浮有的是等級相當高的雌蟲,盡管都已經沒有骨翼也不可小觑,蘭徹并不放心查爾陪沃斯出去閑逛。
于是沃斯每天幾乎隻能看看查爾找來書,諸如《花草對體香的增益作用》、《馴服高等軍雌的一百個方法》、《道具用法三百招》等等,尤其是其中夾雜的幾本讓他面紅耳赤的冊子,沃斯看到書名就直接扔了。
他還保持着雌蟲的心态,看到這些東西不住地有些反感。
沃斯内心始終抱有一絲懷疑,自己真的是雄蟲嗎?
他相當清楚自己之前的身體,分明就是雌蟲才有的自愈力和強悍體魄,隻是沒有骨翼而已,沃斯一直以為自己不過是隻身有殘缺的雌蟲。
蟲族的性别從蛋殼上就可以看出來,因此絕不存在像沃斯這種半路覺醒成另一個性别的情況,但這件事偏偏又發生了。
蘭徹或許以為他隻是沒被發現的雄蟲而已,隻有沃斯知道自己的異常。
他是由雌蟲變成雄蟲的。
不過既然沒有被問到,沃斯就沒再提起這件事。
他百無聊賴地等着蘭徹完成他的工作,但可惜蘭徹那邊進行地并不順利,雌蟲之前承諾過大概兩天時間就能完成,可直到五天後也不見對方出來。
“查爾中校,蘭徹他......這麼久不出來真的沒問題嗎?”沃斯再度找到查爾詢問。
查爾覺得雄蟲是在想念長官,心裡不禁暗暗替自家長官高興。
“沃斯閣下,請您相信長官的能力,雌蟲的身體一向強健,隻是這麼幾天而已不會有事的,何況長官他還是少見的S級雌蟲。”查爾有意替長官争取這位雄蟲閣下的關心,故意提醒沃斯蘭徹的等級。
他見沃斯頓了頓,想到雄蟲可能是想見一見蘭徹,于是又建議道:“沃斯閣下,需要我叫長官出來嗎?”
沃斯連忙擺手:“不不不,我隻是擔心他疲憊而已,讓他繼續工作吧。”
見鬼,從前身為雌蟲,他會不知道雌蟲身體有多抗造?真是蹩腳的借口,希望這位副官不要告訴蘭徹。
查爾倒是沒有懷疑,他已經完全帶入了沃斯雄蟲的身份,,幾乎忘記了長官說過,這位不久前還在擂台上發着燒以一當千,一腳可以踹飛數個高大雌蟲。
事實上,查爾一直覺得蘭徹那些話是在開玩笑,畢竟自家長官一向不正經,誇張一下雄蟲的情況并沒有什麼不可能。
身體素質也無法通過星艦上簡單的醫療儀器檢查出來,所以查爾一直覺得沃斯就是個普通的剛覺醒的雄蟲,最多......也就是個子高了億點點。
遠處,雄蟲高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查爾不禁感歎雄蟲得天獨厚的身高和比例,盡管容貌沒有别的雄蟲那樣柔美小巧,但是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魅力。
要是沃斯知道查爾歎息他的容貌不夠柔美,大概會狠狠地打個冷戰。
還好蘭徹當天晚上終于揉着額頭從檢索室出來了,不然沃斯恐怕真的會閑得長蘑菇。
雌蟲難得不複往日的潇灑,紮在腦後的小揪揪已經散開,灰色的頭發飄在額前耳邊,等沃斯得到消息來找他的時候,雌蟲已經從浴室出來,正捏着一管粉紅色的營養液往嘴裡倒。
他穿着柔軟的制式睡衣,領口敞開些許露出鎖骨和暖瓷色的皮膚,被熱氣蒸騰過的顔色相當吸引視線。
“怎麼站着不動?進來吧。”蘭徹給雄蟲開完門,就又坐回沙發上。
沃斯趕緊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子,有點遲疑的跨進雌蟲的卧室。
順手關上了門。
身後關門的聲音又讓沃斯臉上一熱,心髒劇烈地鼓動了那麼一瞬,旋即被他強自按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