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斯閣下!您怎麼在這裡?!”他驚叫。
“蘭徹他在裡面?”雄蟲眼睛緊張地看着查爾,希望他說“是的”。
查爾心虛地摸了摸頭:“啊,長官他……臨時接了任務,去别的星球了……”
“你騙我。”雄蟲眼神沉靜地看着他,“他出事了是不是?傷得嚴重嗎?在哪個醫院?”
“是不是因為礦場?”沃斯一言中要害。
查爾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總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再垂死掙紮。
沃斯全部猜對了。
菲文感同身受地抹了把冷汗,要蒙騙這位閣下可不容易。
“我能去看他嗎?”雄蟲道,懇求地看着查爾,烏黑的眸子顫動着碎光。
查爾:“……”這誰能說不啊?!
“好吧好吧。”他妥協了,這爛攤子還是讓長官自己來吧,“我就說我不擅長說謊,這下糟了吧?”
菲文默默跟上他們,他大概知道蘭徹在哪裡了,巡航按道理不會有什麼危險,那家夥大概又是精神域的老毛病犯了。
他心裡放松了些許,跟在查爾後面,果然,對方把他們帶到了穩定科,隻不過卻是重症室。
沃斯臉色很難看。
他當然知道穩定科是幹什麼的,可是明明自己離開查佩裡浮的時候,雌蟲的精神域還算穩定,怎麼會一個月不見就淪落到要進重症室的地步?
那礦場……上次蘭徹就是從那裡回來才突然爆發,雌蟲曾經答應過他不會再去的。
騙子。
重症室不允許任何外來者進入,查爾将那些文件從小窗口遞了進去。
這麼大的醫院,蘭徹又是中将級别的軍雌,重症室周圍竟然一隻醫務官都沒有。
透過透明的牆壁,沃斯瞬間就搜尋到雌蟲的位置,他正低頭靠坐在牆角。
散亂的灰發落在臉頰,沃斯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他還是第一次見蘭徹這麼頹靡。
軍服外套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襯衫扣子全部崩落在地上,胸口裸露的皮膚上似乎還有他自己抓出來的紅痕。
沃斯隻看了一眼,迅速地移開目光。
查爾局促地站在一旁,看看長官,再看看雄蟲發紅的耳朵。
“長官現在正在清醒段,”他猶豫着,說:“您要不要和他說說話?”
其實他是想問,沃斯能不能撫慰一下蘭徹的精神域,畢竟雖然等級不匹配,沃斯上次也是差不多成功了不是?
如果催眠也算的話……
“不了,讓他好好休息吧,這次暴亂多長時間了?”雄蟲貼在牆壁上,眼睛緊盯着裡面一動不動的軍雌。
查爾擡頭和菲文對視一眼,對方匪夷所思地看向沃斯,朝他緩緩地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你怎麼不上!
查爾瞪了這家夥一眼。
“沃斯閣下,長官這次暴亂非常嚴重,我還是頭一次見他在裡面待這麼長時間,最高濃度的撫慰劑也絲毫不起作用。”查爾說的是實話,要不是沃斯特地來軍部正好碰到,他已經準備去申請100%濃度的撫慰劑了。
但那種東西對精神有極大的副作用和成瘾性,用過的雌蟲連雄蟲都無法接受,隻能靠撫慰劑度日。
醫務官都不願意在這裡耗費時間,剛才有一隻砸傷了手的雄蟲被送到急救科,醫務官全都一窩蜂地湧了過去。
雖然有願意提供臨時撫慰的雄蟲,但是都是些歪瓜裂棗中的極品,查爾想起那些雄蟲就臉色發綠,他怕蘭徹恢複後殺了自己再自殺。
偏偏這種時候,上将聯系蘭徹索要查佩裡浮的報告。
要不是隔着網絡,查爾簡直想“呸”在那家夥臉上!
什麼東西,一個個都跟神經病一樣,長官都這樣了還要什麼報告,草!!
然而蘭徹竟然面無表情地答應了,讓查爾去辦公室搬文件。
查爾簡直不敢相信,難道長官打算一邊七竅流血一邊拿筆寫報告嗎?他不理解長官在想什麼,難道有什麼是比命還重要的嗎?
可他是副官,隻得聽從命令。
“沃斯閣下,長官現在情況非常糟糕,請您幫幫他吧!”
隔着一面高強度牆壁,沃斯還以為雌蟲隻是淺層暴亂而已。
“我試試!怎麼進去?”雄蟲什麼也沒問,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在光滑的牆面上摸索着門。
查爾一懵,這……這麼容易?外面那種付費撫慰的機會都是千萬起步。
“不……不用進去,您跟我來!”查爾被菲文錘了一拳,連忙道。
房間裡軍雌似乎聽到了一點動靜,肩膀抖了抖,緩緩擡起頭盯着雄蟲消失在透明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