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斯其實今天沒打算直接從外樓進來。
他本來想繼續在外樓等蘭徹,但是那裡突然莫名其妙圍過來很多軍雌,都跟看什麼珍稀物種一樣盯着他看,他實在是很不适應,所以問過關卡工作員确定可以進來,他就直接進來了。
但是那些蟲子竟然一路跟着他進到訓練場。沃斯走到訓練場石柱旁坐下,打算在那裡等蘭徹來接他。
那些雌蟲倒也沒有太過靠近他,隻是在不遠處圍成一圈,一直看着他,似乎還在讨論什麼。
沃斯有些不自在地向四周看看,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好看的,或許是因為他懷裡抱着一個大得過分的飯盒?
幸好他并沒有等很長時間,在給蘭徹發過消息後不久,雌蟲就過來把他接了進去,沃斯很高興看到雌蟲為他吃醋。
本來就很期待今天中午短暫的相處,現在發生了這件事,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
或許是因為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軍部裡雌蟲們都很閑,今天他們進來的有點遲,很多雌蟲都已經吃過飯。
隐晦的視線一直打量着他們,其中不乏含有惡意的,不過那些視線大多都在蘭徹身上,沃斯心裡不舒服極了。
有多少蟲子迷戀蘭徹,就有多少蟲子讨厭他,這大概就是智慧生命的劣根性,在競争激烈的蟲族社會裡,表現得更加明顯而已。
蘭徹原本不想表現地很急躁,因為軍雌大多都很愛八卦。如果他急匆匆地拉着沃斯進自己辦公室,大概明天軍部裡就會傳他有多麼的饑渴了。
單調的訓練生活使得軍雌們很熱衷于說閑話,或者說,整個社會對于這種八卦绯聞都十分熱衷。
蘭徹冷臉把沃斯拉進自己辦公室裡,大門在他們身後“啪”地關上,隔絕了那些探究的視線,門外軍雌們紛紛遺憾地散去。
好不容易軍部這朵著名的金刺玫瑰被他們逮住绯聞。一大堆軍雌紛紛跑來看熱鬧,結果看了個寂寞。
其中有些因為蘭徹臉上冷得吓蟲的神情。壓根兒沒敢往那邊看,這下更是後悔不已。
門内蘭徹的神色依舊不太好看。
他現在心情十分不爽。
自己的雄蟲被一堆雌蟲跟刮骨似的打量,換做誰能高興?
除了老是想動手打架之外,沃斯并不十分在意那些視線,他倒是對雌蟲的表現非常感興趣,嘴角一直含着一抹輕快的笑意,顯然是滿意極了。
被吃醋的感覺真是非常好。
蘭徹看到他可惡的笑,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肋骨。
“你要不要這麼得意?”他惡狠狠地說道。
沃斯這下真的笑出聲來:“我覺得自己得意沒有什麼不對的。”
“如果有一天我為你吃醋,你想一下自己會是什麼心情。”
他一邊把飯菜從飯盒裡拿出來擺在桌子上,一邊說道。
蘭徹大概設想了一下,心情就變美了不少,讓雄蟲為自己吃醋,還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呢。
于是他稍稍地原諒了一點沃斯。
辦公室裡原本并沒有餐桌,不過這幾天蘭徹專門置了一張桌子用來吃飯。
所幸他的辦公室足夠大,放這麼一張大桌子也并不顯得逼仄,沃斯特地布置過,他的審美水平顯然相當高。
精心調整了一下自從辦公室裡其他事物的布置,那張桌子的存在頓時顯得合理極了。
他們把飯菜都放到桌上,蘭徹聳了聳鼻子,不知多少次感歎道:“好香啊!”
沃斯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動作,說道:“快吃吧!等會兒我們還有事情要說呢。”
蘭徹心裡暗自腹诽:“就不能在吃完飯之後再提那件事情嗎?”
沃斯殷勤地幫他盛好飯,蘭徹毫不客氣地接過後就開吃。
腮幫子腮的鼓鼓的,把他臉頰上的軟肉都撐掉了些許,沃斯看得有些心癢癢,很想上手摸一摸。
然而遺憾的是,他現在不能這麼做,估計會被雌蟲揍一頓。
蘭徹還沒原諒他昨天晚上的冒犯呢。
雖然沃斯覺得雌蟲自己也有錯,他怎麼能給自己介紹别的雌蟲呢?沃斯那時候心口一涼,快被軍雌氣瘋了。
但是回過神來他也心虛極了,畢竟事情是由他的熬夜所引起的,而且他還騙了雌蟲。于是他今天十分殷勤地做了好幾道雌蟲最喜歡吃的菜,巴巴地抱來軍部讨好。
蘭徹就知道小雄蟲今天沒安好心,昨天這家夥的大尾巴狼性子已經暴露了個徹底。
盡管蘭徹偶爾還是被他露出來的奶乖表象迷惑,但是他已經學會警惕,雄蟲的小心機可不少呢。
他往嘴裡塞了一口爽口的素菜,把菜梗子咬得嘎吱嘎吱響,同時盯着沃斯的臉看,把雄蟲看得後背有點發涼。
“怎麼了嗎?”雄蟲問道,心裡有點小忐忑。
“今天上午有好好休息嗎?”蘭徹面色和緩地看着他問道。
雄蟲後背一僵,擡頭瞥了瞥他的神色,老實道:“沒有。”
蘭徹倒也沒有生氣,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幾秒,重新低下頭扒飯。
沃斯不自在極了。
他着急地解釋道:“昨天晚上爆發出來的靈感,今天再不弄好,它就沒有了。”
“我下次不會這樣了,你相信我!”
蘭徹擡頭看他,表情淡淡的,說道:“好啊,我相信你。”
沃斯卻有些讪讪,他直覺雌蟲就是在敷衍他。
他們兩個都不拖沓,吃飯隻用了不到20分鐘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