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雌蟲一時間不受控制地走上前摸了摸,那堅硬的棱角。
"S級模型……你做出來了?"雌蟲站在一米高的機甲模型旁邊,有點不敢置信地說道。
要知道這可是頂S級機甲,而沃斯才學習不過三個月而已,尋常蟲子四年軍校畢業都不一定做得出來。
這是何其恐怖的天賦。
雌蟲繞着機甲走了一圈兒,越看越是愛不釋手。
本來他那機甲就是湧泉為他量身定做,各項數值都貼切在他的心窩裡,這時看到眼前這麼個袖珍的玩意兒,頓時恨不得塞進兜裡藏起來。
沃斯看着雌蟲對模型雙眼放光的樣子,頓時就知道自己這個禮物算是送對了。
他見蘭徹是真的喜歡,于是便按照計劃走到雌蟲身後,緩緩攬住他的腰,将下巴搭在雌蟲肩膀上。
右手從兜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玩意兒,左手向下牽起雌蟲的手,将心裡的東西抵在手指上摩挲。
"嫁給我吧,做我的雌君,可以嗎?"
“蘭徹中将。”
他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溫柔而低沉,卻又顯得格外莊重。
蘭徹身體劇烈一抖,摸着機甲模型的手指頓時僵直。
沃斯清晰地感覺到手心裡的手腕瞬間暴起青筋。
"你……你說什麼?"雌蟲輕聲嗫嚅。
雄蟲聞言輕笑一聲。
"要我再重複一遍嗎?"他溫柔地說道。
“或許剛才他說得不夠詳細……那麼,蘭徹中将。”
輕輕轉過雌蟲的身子,彼此正式對視。
"以亞弗爾辛斯的神明起誓,六千八百顆星球聆聽我的諾言,蓼蘭的光輝将見證我的忠心,永不湮滅,永不轉移。”
他緩緩地低下頭,與呆愣的雌蟲額頭相抵,無比鄭重而又虔誠。
“雄蟲沃斯,祈求與雌蟲蘭徹結為伴侶,星河不滅,此意長存。"
溫柔的聲線仿佛從深邃的宇宙中傳來,一點一點敲擊在蘭徹心上,把他的所有顧慮都敲得粉碎。
蟲族億萬年曆史的最高誓言,最早可以追溯到原始未分化時期。
這段話仍舊刻在藍晶廣場的功勳碑上,卻已經沒有雄蟲會在求婚時使用,因為現在已經變更為雌蟲向雄蟲求婚。
隻有言辭足夠懇切,态度足夠低下,條件足夠誘人,雄蟲們才會垂青。
蘭徹愣愣地站着,面前的雄蟲眼眸明亮得像宇宙間閃爍的星子。
他不由得在心裡,一字一句地複述着雄蟲的話語:"星河不滅,此意長存。"
他的心瞬間熱得幾乎要融化。
"蘭徹中将,我說得足夠仔細了嗎?"雄蟲笑着看着他,溫柔地垂眸與他對視。
墨黑與碧綠互相輝映,眼前的雄蟲清俊溫柔,烏黑的發絲總是透着一絲乖意。
"答應我吧。"雄蟲懇求道,将手中的事物再次從左手上摸索。
他在撒嬌。
但手掌卻緊緊地扣着雌蟲的後腰,熱燙的觸感昭示着,雄蟲不允許他拒絕。
蘭徹迎上那清朗的眉眼,燦然一笑。
"以亞夫爾辛斯的榮譽啟示,蓼蘭的光輝為我作證,我将永遠保護沃斯閣下,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雌蟲右手扶上自己的肩章,話語擲地有聲。
這是軍雌宣誓效忠的誓詞。
沃斯頓時眉開眼笑,将雌蟲的左手拉至自己胸前,讓他握着那個圓鈍冰涼的事物,和自己的胸膛一起捂至溫熱。
蘭徹眨了眨眼睛,緩緩看向自己手裡的東西。
那是一隻碧綠的玉石镯子,看起來像是古老的翡翠,深邃而又漂亮,就像雌蟲的眼睛。
沃斯認真地看着雌蟲的手腕,溫柔地将手镯緩緩戴了上去,尺寸剛剛好,不枉他半夜偷偷摸摸爬起來測量。
他戴好後,便把雌蟲一下子攬進懷裡,緊緊地抱着,間或側頭親親雌蟲泛紅的耳根。
蘭徹被他勒得肩背有些疼,卻是靜靜地待着,沒有說話。
他擡起左手腕摩挲了一下那隻镯子,這是遠古雄蟲向雌蟲求婚的信物,材質随意,不過顔色一般都是由雌蟲的瞳色決定。
這隻镯子和他的眼睛顔色極為相似,幾乎一模一樣,雄蟲顯然費了不少功夫尋找。
"你哪來的錢買這麼貴的東西?"蘭徹有些心疼他,他知道小雄蟲的錢不多,前期又買了不少模型材料。
隻靠每月一百多萬的福利金,恐怕也沒剩多少了。
雄蟲抱着他蹭了蹭他的。
“六百多萬吧,我是雄蟲,還打了個折呢。”他有些調皮地說道。
雌蟲輕輕笑了笑蹭蹭他的肩頭:“那也不少。”
他有些心疼地輕撫雄蟲的後頸,雄蟲不舍地放開他。
他們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又互相依偎在一起。
“我在星網上接了一些做模型的活兒。”沃斯解釋道。
“掙了一點錢,再加上之前攢下的,差不多剛好夠買這個。”
雌蟲聞言眨眨眼,擡頭看一下:“那你的全部身家可都是在我手上了。”
沃斯笑着側頭吻在他唇間。
“沒有,”他說,聲音裡有些笑意,“我還留了十萬買菜錢。”
雌蟲頓時也笑出聲來:“我會記得給你生活費的。”
他們樂不可支,卻又吻在一起,不願分開。
整個客廳都洋溢着粉紅快樂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