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看看他們今天到底想幹什麼。”蘭徹巡視一圈内場衣着華麗的蟲子們,帶着沃斯從較為昏暗的布景中走出。
整個内場都籠罩着一片暧昧糜豔的昏沉光芒,空氣中更是彌漫着各種亂七八糟的味道,有雄蟲信息素,也有名貴的香水。
與雄蟲發生過關系的雌蟲,對别的信息素可以保持小段時間的免疫,不過也不至于厭惡這些信息素。
蘭徹卻皺了皺鼻子,在混合得沖鼻的味道裡,忍不住把身側高高瘦瘦的雄蟲拉到身前,低頭埋進對方衣服裡深嗅一口。
他“啪”地拍了一下雄蟲屁股:“信息素放出來我聞聞。”
沃斯被他打得心花怒放,這還是蘭徹第一次主動要求他放出信息素。
信息素不要錢似的從雄蟲皮膚湧出,幾乎瞬間就将雌蟲包圍進保護圈,他低頭晦暗地看了眼軍雌被禮服遮住的蟲紋,遺憾地控制着信息素不去刺激那片敏感的肌膚。
肩胛骨又被雌蟲錘了一拳:“收回去點,不許給其他蟲子聞到!”
他的信息素,他的雄蟲!
小雄蟲伸手抱住頭抵着他脖子猛嗅的軍雌,乖乖地應道:“嗷,好呀。”
他本來就隻把信息素收攏在雌蟲周圍。
蘭徹忍了又忍,還是在他衣服裡悶悶地笑出聲。
怎麼能乖成這樣,太過分了,沃斯一定是來克他的!
蘭徹感受着數道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頓了頓,緩緩地擡起頭看向四周。
果然,不少雌蟲都認出了他,在看向沃斯後明顯一驚,眼裡流露出露骨的好奇和欲望。
蘭徹眼神冷漠下來,将雄蟲攬在自己身後,逐一對上那些個觊觎的蟲子。
那些雌蟲們目光一閃,大多都讪讪地撇過頭。
蘭徹那六親不認的名聲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不過總有一些看不慣他,亦或是别有所圖的蟲子湊上來。
幾隻原本在中央舞池裡和一大堆俊美雌蟲貼身扭動的雄蟲,感受到門口那邊的靜寂,回頭一看便眼神發亮,揉着身邊雌蟲的屁股就往蘭徹身上打量。
視線在軍雌翡翠般的眼睛和肩背一陣舔舐,露骨的視線讓他們身邊的雌蟲們一陣不悅。
總是這樣。
不過是一隻平民雌蟲,年過三十連排行榜前十都上不去,為什麼雄蟲們總是對他津津樂道?
他們費力讨好着雄蟲,腰和屁股黏膩地貼着或矮小或肥胖的雄蟲扭動,可雄蟲們一邊手不離他們的身體,一邊流着口水地盯着綠眼軍雌。
沃斯臉色差得可以,他突然伸手将軍雌拽到自己身後,然後用身體擋住那邊惡心的視線,捏着軍雌柔軟的臉頰,低頭吻在他唇上。
想比于會廳裡糜爛暴露的蟲子們,這個吻顯得過于單純了。
可剛才渾身都是刺的軍雌卻很是沉醉,周身眨眼間變得柔和,雙臂纏在比他還高的雄蟲脖子上,他從不墊腳,強硬地把擡頭的雄蟲又拉下來,接了一個硬邦邦的吻。
雄蟲被他這麼牽拉也不生氣,黑色的發絲是天然的柔順黑亮,落在額頭顯得他膚色白得過分。
周圍的蟲子們被迫停下勾引挑逗的活動,目瞪口呆地看着這邊單純得可以,卻又讓他們心神俱顫的兩位。
軍……軍部的那朵金刺玫瑰?
什麼時候會主動摟雄蟲的脖子了?
一堆雄蟲沉默地看着蘭徹挂在雄蟲脖子上的手,再看看那隻雄蟲被态度強硬的軍雌拉得彎下去的腰。
可憐啊,原來蘭徹即便會摟脖子,也從不墊腳,委屈了那隻雄蟲了。
還不等他們同情那隻可憐的家夥,就聽到自己身邊的雌蟲呆滞地感歎:
“那位閣下好高啊。”
雌蟲們互相對視一眼,再看自己剛才費力讨好的雄蟲,彼此眼睛裡不禁都有些不太自然。
咳,和蘭徹中将比,他們好像确實有點太不挑了。
雄蟲們:“……”
對哦。
就算蘭徹摟他們脖子,好像也不用墊腳,因為他們比蘭徹矮得多。
“……”突然就無話可說。
雌蟲默契地将目光放在那隻抱着蘭徹的黑發雄蟲身上。
發達的信息社會,什麼風聲都傳得格外快。
軍部的刺藤花似乎看上了一隻B級雄蟲,他們原本是不信的,畢竟之前這種謠言也不是沒有過,事實證明蘭徹誰也看不上。
但這次竟然是真的!
而且就蘭徹這态度,又把雄蟲帶到了晚會上,顯然是已經決定徹底公開了。
約·炮這種事在蟲族很常見,或許有一些落後些的星球仍舊對雌蟲的貞潔抓着不放,可主星顯然不在這裡面。
高等雄蟲有足夠的地位來吊雌蟲,高等雌蟲也有足夠甚至更多的錢财地位來吊較低等級的雄蟲。
不過宴會算是一個約定俗成的手續,隻要是雌君,雄蟲不至于太過厭惡他,都會帶着來某個宴會走走。算是公開表态結婚的事情。
免得一些雌蟲還為這隻雄蟲的雌君位置争奪不休。
且不論這次宴會是誰帶誰來的,既然來了,那就表明蘭徹這是打算把自己嫁出去了。
這麼說來,這隻雄蟲或許不是傳聞中的B級,而是A級!
那可是能娶三位雌君的!
一些高等雌蟲頓時眼神就火熱了起來,還吊着身邊雄蟲的一時不好出手,方才觀望尋覓對象的雌蟲們則是立刻朝着蘭徹那邊走去。
雖然不能完全看清雄蟲低着的臉,但看身姿也不像是醜的。
雌蟲是有名的外貌協會,不過大多雄蟲都讓他們沒得挑而已。
恰逢這時,上方高台處“咔哒”一聲響動,一個精美純白的寶石座椅緩緩落下,從遙遠的比帕星運來的粗壯藤蔓吊着整個座椅,顯得神聖而又美麗。
蟲子們頓時被吸引住視線,似乎想到了什麼,視線火熱地看着那裡。
什麼雄蟲都沒有赫因閣下重要!
蘭徹見他們終于不再注意這邊,一直按着雄蟲後腦勺的手這才放下,看着雄蟲擡頭扭了扭脖子,又有些尴尬地替他揉了揉。
“是不是酸了?對不起啊,我手勁太大了,這裡味道好難聞,你别離我太遠。”
他後悔了,他就該翹了這該死的宴會,這下好了,一個兩個都盯上了他的雄蟲!
而沃斯聽着他難得示弱的話,不禁一挑眉,心裡美得冒泡。
嘿嘿,蘭徹對他撒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