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陳瑤看着他冷聲問道。
鄭思知道自己多半沒得選,也知道骨子裡的那份執拗是自讨苦吃,但此刻還是表示了拒絕。
“公主。”他再次重複着之前的立場,“鄭思願在其他方面為公主效力,唯獨這件……”
“鄭思,你當自己是誰?”陳瑤提了腔調,皺着眉頭,“本宮無非就是看上你這身皮相,别不識好歹。”
“公主……”
“或者本宮也可以給你另一種選擇。”陳瑤冷哼一聲,“直接送你去黃泉路,可你想保護的人以後還保護得了嗎?”
鄭思沉默一會兒,知道終究無能為力後,良久才輕輕說了句:“鄭思知道了。”
“知道,你知道什麼了?”
她今日心情不好,無端生了些想讓對方難堪的意思。
過去受到的恥辱,傷害,似乎總也找不到宣洩口,開始以一種扭曲的形态在心裡生根發芽。
好像隻有通過傷害别人,這種苦才能疏解一番。
通過為難對方,心裡似乎就能好受一些。
鄭思低着頭,再次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回道:“公主讓鄭思做面首,鄭思知道了。”
陳瑤撐着傘,看着這個站在雨裡的男人,嫣然一笑。
“那日本宮說的話,鄭公子怕是忘了?”她笑着提醒對方,“公子那日沒有立即答應,今日再來,就得跪着求本宮了。”
鄭思看着眼前微笑的女子,沉默不語。
陳瑤沒想到,她今日會把當初的一句玩笑話認真對待。
那日她這麼說,無非是想吓唬對方,逼他當場就範。
可哪曾想,今日這人點子背,碰上自己來氣的時候,倒是讓這話成了真。
但陳瑤說完這話後,發現自己并不是那種靠折磨人能舒坦點的主。
為難眼前人,也并沒有讓她的痛苦得到宣洩與疏解。
她心裡還是難受的緊。
陳瑤不禁想,要是鄭思此時說句軟話,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她本就隻打算有個名義上的面首,又何必非要把事做的如此難看。
可鄭思并沒有按照她的想法來。
看站在雨裡,看着陳瑤笑了笑。
那份笑,不知是寬容還是無奈。
陳瑤覺得自己笑不出來了。
接着,看着站在雨裡的鄭思,在公主府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沖她叩首。
“鄭思願公主垂憐,求公主收鄭思為面首。”
陳瑤沒有說話。
“鄭思願公主垂憐,求公主收鄭思為面首。”
男人第二次低頭重複。
陳瑤看着他,依舊沒有做聲,心裡卻愈發帶了些隐隐的煩躁。
她覺得自己無聊至極。
鄭思說完第二遍後,擡起頭望向陳瑤,笑着說:“鄭思願公主垂憐,求公主收鄭思為面首。”
接着,用平靜的神色反問對方:“不知公主可滿意?”
“你笑什麼?”陳瑤冷冰冰的看着他。
鄭思望着他,神色認真:“公主今日心緒煩悶,便要羞辱他人取樂嗎?”
“是又如何?”陳瑤有些惱羞成怒。
男人語調平靜的說:“公主貴為天家人,尊享榮華,權勢深厚,更應慎用手裡的權利。”
接着再次沖陳瑤叩首:“鄭思身份低微,口出狂言,願受責罰。”
“你還真是什麼都敢說。”陳瑤居高臨下的望着他,“不知道的,還以為鄭公子做的是本宮的老師,而不是面首。”
說完,她慢慢走向鄭思,俯下身來,一邊為他撐了傘,一邊輕挑的用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與自己對視。
“本宮喜歡你這身皮相,以後就留在府裡做我的面首吧。”
看着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難堪,陳瑤微微一笑,沖鄭思示意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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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書房裡,陳瑤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鄭思。
“你既知頂撞公主有錯,那就受受罰長長記性,以後别對主子說這些沖撞話。”
鄭思淋了雨,衣衫早已濕透,主動在他面前跪下,平靜的回道:“是。”
陳瑤沒想到這人眼下倒是識相,該跪就跪。
她走到他面前,輕俯下身,接着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鄭思耳垂紅了起來,身子也不由往一側偏了下。
陳瑤心裡有了數,卻還是在他耳邊低聲問道:“鄭思,你有過女人嗎?”
她輕聲細語,聽的鄭思耳朵裡有些發癢。
“未曾有過。”
“那就更好了。”陳瑤點點頭,慢悠悠的說道,“這樣懲戒起來才有意思。”
她轉身坐在了椅子上,沖對方命令道:“站起來,當着本宮的面,把衣服脫了。”
鄭思以為自己聽錯了,擡頭對上對方一副無謂的神色。
“愣着做什麼?”陳瑤皺了下眉,“脫個衣服而已,對面首而言不算什麼,何況這濕衣服穿着也不舒服。”
鄭思雖已接受了自己是面首的身份,可對于這些私密的事還是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他跪在地上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站起身來,手指朝自己的衣襟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