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微微一笑:“若有,本宮也願意做這個媒人。”
鄭思望着陳瑤,緩聲問道:“公主覺得,什麼樣的人适合鄭思呢?”
陳瑤因他這個問題,心裡生了些煩躁,卻仍認真回道:“楊家小姐不好嗎?性格、家教、背景,哪一樣你挑的出錯來?”
男人隐隐歎了口氣,再次反問:“公主為何不問,鄭思喜不喜歡?”
陳瑤覺得自己難得發了次好心,對方卻不領情,脾氣也跟着上來了。
“那你倒是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陳瑤盛氣淩人的發問,“本宮好心給你着想,你倒挑三揀四起來了,鄭大人這官做了一年多,為人處事的規矩還要人教嗎?”
鄭思聽後,往後退了兩步,沖她作揖。
“公主教訓的是,是鄭思不領情,浪費了公主的好心。”
陳瑤收了收自己的脾氣。
“大人嚴重了,因緣之事本就你情我願,是本宮難為人了。”
然後望着他,溫婉一笑:“大人如今守得雲開見月明,以後也各自安好吧。”
陳瑤說完,轉身便離開了這裡。
鄭思望着她的背影,又望了望手裡的食盒,一聲輕歎。
***
一個月後,陳瑤親自去了鄭思的府邸。
一大清早,私産上的掌櫃找馮雨傳話,說官府來人封查了她的店,理由是皇室成員經商,有違規定。
掌櫃的說,那群官兵查封時也客客氣氣,似乎也是心有顧慮。
問起來隻說是奉命辦事,下這個令的人,正是鄭思。
陳瑤聽到消息時,錯愕之後便是氣憤。
她用力拍了下桌子,胸口微微起伏。
“王八蛋。”她罵了句。
養虎為患。
這是陳瑤心裡最直接的想法。
當年讓他管賬,他倒是好,學會捅人刀子了。
陳瑤讓吳甯安排馬車,直接去了鄭府。
鄭府門口,管家看到一個穿着體面衣服,面無表情的女子,沖自己問道:“鄭思人呢?”
“貴人是……”管家看出對方是個不好惹的主,小心翼翼問了聲。
陳瑤微微一笑,語氣慵懶的說:“本宮來找自己以前的面首叙叙舊,不行嗎?”
管家聽後,知道是長公主來臨,急忙往後退了幾步,将陳瑤迎到了書房。
陳瑤一路掃視着鄭府全貌,雖心裡有氣,卻仍是難免感慨,鄭思已經有了自己的府邸。
府裡下人不多,跟他的性子一樣。
鄭思今日休沐,聽到管家來通報,便猜到來人是誰。
他剛進書房,便看到陳瑤手裡拿着茶杯,一邊把玩着,一邊看到自己後一笑。
“鄭大人好大的官威呀,連舊情都不顧了。”
陳瑤輕哼一聲,站起身來,直截了當的說:“過河拆橋的主,本宮真是看錯人了。”
鄭思沖他微微作揖後,神色誠懇的說:“鄭思無意與公主作對。”
“無意?”陳瑤臉上慢慢帶了些火氣,“我已經與你劃清界限,你又何必将事做到這份上,真是一點情分都不顧了。”
說完又輕輕一笑:“還是說,我們的鄭大人故意做給天下人看,好彰顯你剛正不阿?”
陳瑤一邊說,一邊緩緩靠近鄭思。
對方站在原地,望着陳瑤平靜的回道:“公主消消氣。”
“消氣?”
陳瑤因他這話脾氣突然上來,微微提了提聲調。
“本宮私産的事從未瞞過你,如今你卻恩将仇報,還讓本宮消氣?”
“公主當真沒有瞞過鄭思嗎?”鄭思語氣淡然的反問。
陳瑤沒有回答,神色裡的憤怒被警惕取代。
鄭思将書房門掩住後,走向陳瑤。
“公主手裡有座礦山的事,因為下人做事出了纰漏,快被丞相查到了。”
陳瑤手指微動,一言不發的望着鄭思。
“鄭思之所以查封公主的私産,也是不想要丞相查出更多東西。”
他輕輕歎了口氣。
“明面上查封的事情還好說,公主做的是正當生意,也未曾借着天家人身份肆意妄為。鄭思前腳查封,公主後腳去聖上那裡說幾句,事情興許也就這麼過去了。但鐵礦的事,怕是對聖上也不好交代了。”
陳瑤微微後退一步,望着鄭思,神色裡是一種看不出情緒的冷靜。
“所以呢?你想跟本宮談條件?”
鄭思看着長公主像一隻警惕的貓一樣,神色平靜之下暗藏着審視。
以前她面對自己時,多數是慵懶散漫之态,如今看着自己,好像正在看有威脅的事物一般。
“鄭思。”陳瑤緩緩開口問道,“你都知道什麼?”
鄭思走向對方,輕俯下身子在她耳邊反問道。
“公主救下來的那群蠻國士兵,如今聽命與趙德。而趙德背後的靠山,便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