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眉眼裡多了些魅色,望着鄭思,輕聲細語的說:“夫君疼疼瑤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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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從門縫裡傾瀉而入,在喜房裡灑出一道光影。
陳瑤側躺在榻上,身心分外愉悅。
鄭思将手緩緩放在了她的腹部。
“瑤兒。”他語氣裡帶了幾分哄着她的意思,“以後不鬧了,好不好?”
陳瑤轉頭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回他:“太醫說可以的,小心點就行。”
接着她指了指腹中胎兒,理所當然的回他:“現在我不也好好的?”
鄭思神色無奈。
“你有身孕,到底還是有些危險。”
陳瑤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故意說道:“你莫非是嫌我有身孕不太方便,想找别的女人了吧?”
鄭思已經慢慢摸清了她的脾氣,知道她是故意擡杠,便情緒穩定的往下聽着。
“自己夫人有身孕,找别的女人疏解這事兒也不算稀奇。”陳瑤一笑,“但我不喜歡被身子髒的男人碰。”
鄭思點點頭:“夫人說完了?”
“以前我怎麼說來着?誰敢娶我,我就收十個面首膈應他。”陳瑤沖他一笑,“你身子髒了,可怨不得我去找幾個幹淨身子的男人,養在府裡消遣了。”
鄭思再次點點頭:“夫人還有什麼要教誨的?”
“也就這些。”陳瑤瞥了他一眼,轉過身去,“我既說的出,便也做得來。”
鄭思小心翼翼的擁她入懷,語氣裡帶着幾分肯定:“我知道。”
這句話倒把陳瑤嗆住了。
“夫妻本就應該彼此忠誠。”男人溫聲回她,“我好不容易才與你修成正果,更該珍惜。”
陳瑤轉頭看着男人認真的神色。
“世上三妻四妾,沾花惹草之人是不少,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陳瑤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相信他的表情,心裡卻還是有些動容的。
男人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腹部。
“懷胎十月不是易事,我朝廷事忙疏于照顧你,如今隻想得空了便多陪陪你。”
他說完話,裡面胎兒輕輕動了下。
鄭思望着她笑問道:“你猜他是男孩還是女孩,像我還是像你?”
“你希望呢?”陳瑤輕聲反問。
鄭思不假思索的回他:“我與你的孩子,怎麼都好。”
陳瑤看着他認真期待的神色,覺得這男人對自己的喜歡,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或許,不比她少。
陳瑤撫上鄭思放在自己腹部的手,沖他輕輕一笑:“一起撫養我們的孩子,陪他長大吧。”
鄭思很喜歡她這句話。
比她說她喜歡自己時,更多了些實感。
那是他與自己心愛之人生的孩子。
一起撫養他們的孩子,一起陪着他長大,一起與她慢慢變老,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彌足珍貴的經曆。
鄭思點點頭,輕聲回道:“好。”
接着看向陳瑤愈發隆起的腹部,愈發期待着幾個月後孩子的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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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瞬即逝。
初冬的第一場雪來臨之際,陳瑤剛剛足月。
鄭瑩看着陳瑤,總覺得她跟其他足月的女子相比,肚子大了很多。
陳瑤在剛與鄭思成婚之時,身子活動起來還算輕盈,人也累得沒有那麼明顯。
可越到後面,便越發覺得自己活動受限,人也變得嗜睡。
她開始每天數着日子,希望自己能早點把孩子生下來,這樣便能像以前一樣活動自如了。
所有人都期待着這個孩子的降生,鄭思也是。
從陳瑤足月開始,他便每天緊張的問她,身體可有什麼要臨産的迹象。
可一連幾天下來,陳瑤都沒有絲毫要生産的征兆。
太醫過來号了脈,說她這種情況也屬正常。
并非所有女子都會在剛剛足月的時候生産,晚上一陣子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一連神經緊繃幾天後,看着長公主絲毫沒有臨産的征兆,衆人便難免覺得,這幾天不會有什麼動靜了。
鄭瑩是這麼覺得的,馮雨也是這麼認為的,就連鄭思都覺得,陳瑤生産怕是要再過一陣子了。
可沒過幾天,他清晨準備入宮上朝時,腳正準備踏入宮門,就聽身後一陣火急火燎的馬蹄聲。
“大人!”吳甯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
鄭思心裡有了猜想,當即轉頭望去。
“馮雨說公主破水了,怕是要生了,太醫也在路上了。”
接着,鄭思有了入朝為官以來的第一次告假。
也第一次破了上下朝的規矩。
按景國規定,官員上朝下朝皆應坐于馬車之内,一是彰顯身份,二是确保安全。
可這次,鄭思顧不得這些規矩,直接駕着吳甯的馬,快馬加鞭的趕回了府邸。
他心急如焚的回來時,對上的是陳瑤躺在榻上,故作鎮定的臉。
“慌什麼,怎麼還騎快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