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心嗎?半寒在内心問自己,而他内心的回答,無疑是确認的!他的心,被安恩暖的誤解和永遠不會懂得,不斷的紮得鮮血淋漓,像被一片一片的淩遲!
許久後,半寒悄無聲息的歎息了一聲,雙眸恢複慣以的冷淡看着安恩暖命令道:“把它放下,跟我來。”
安恩暖知道半寒話裡的意思,是讓她把古董放下跟他走,可是安恩暖總覺得抱着古董她才有點安全感,總覺得一會兒半寒要是想弄死她,會顧及一下她懷裡的古董。
因為安恩暖就是覺得,她的命在半寒心裡,也許還不如一個古董!
“放下。”直到半寒的第二句話傳來。
安恩暖萬分不甘又無可奈何的将懷裡的古董放回它原來的位置。
此時此刻,安恩暖隻覺得自己活得真夠窩囊!
但就算她想忤逆半寒也沒那實力,不然也不會被他死死控制了三年!
不得已跟在半寒的身後,安恩暖漸漸發現,原來這裡是半寒的住所,也就是說,他往常不回别墅,就是住在這裡的。
原本安恩暖以為半寒要對她什麼變态的事情,卻沒想到他居然讓她去洗澡?
“洗澡?”安恩暖不解的盯着半寒。“為什麼?”瞬間警惕了起來。
孤男寡女,雖然她們現在還是夫妻沒錯,但問題是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半寒皺眉眼神有些陰冷的盯着安恩暖,也不知道他該說是她蠢呢還是白癡,簡單的事情被她腦袋一加持說出來的話,意味就變得無比暧昧提防。
半寒:“你要是再羅嗦,就讓你如你心中所想。”
安恩暖聞言,抱着半寒遞給他的衣服轉身就往洗浴間跑去。
安恩暖的确想洗澡,畢竟當了三個樓層的清潔阿姨,渾身都有垃圾味,雖然她本身不是個矯情的人,但是作為一個醫生,她還是有點職業病的。
幹幹淨淨洗完澡之後,安恩暖發現,半寒給自己的僅僅一件白襯衫,看着隻能勉強遮到自己臀部下方位置的白襯衫,安恩暖暗暗咬牙,心想半寒肯定是故意的。
想到如果她讓半寒拿條褲子給她穿,也不現實,靠人不如靠己,安恩暖決定看看外面的情況再說。
浴室的門打開,安恩暖瞄了一眼外面發現浴室外安靜得連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得見,而且半寒也沒在外面。
看了看情況後,安恩暖赤腳踏出浴室,裸.露的雙腳踩在浴室外柔軟的地毯上,簡直猶如貓咪走路,一點聲息都沒有,這讓安恩暖很放心,于是便加快了速度往半寒的衣櫃處跑去。
打開半寒的衣櫃,安恩暖仿佛看到了黑白分明的兩極化,半寒的衣櫃裡小半是雪白的襯衣,多半是黑色的西裝套裝和黑色襯衫。
安恩暖知道半寒平日裡喜歡穿九分褲,他腿長,他的九分褲子她穿起來就是長褲,雖然她穿他的褲子不合身,但也比她什麼都不穿強。
可就在安恩暖挑了一條半寒的西褲開始往身上套,套到一半的時候,身後冷不丁想起一道聲音:“你穿我的褲子幹什麼?穿你自己的。”清冷而蘇氣的聲音出來,這聲音是半寒的。
安恩暖頓住手上的動作,回頭看向出現在她身後的半寒,見他一手拎着一套秋款裙子和一套小内内,另一手提着一雙短靴和一條絲襪,半寒這個人明明冷酷霸道又禁欲,偏生做了件讓安恩暖莫名覺得有些溫馨感動的事情。
半寒的眼神裡還含着一抹似笑非笑,而安恩暖反思到自己現在這囧狀也的确容易讓人覺得恥笑。
所以,不知不覺,安恩暖感覺有股熱流從脖子根部一股腦竄上了頭頂去,接着兩塊老臉開始有些發燙!
光憑感覺,安恩暖覺得自己此刻的臉,跟紅燒肉的顔色應該有得一拼!尴尬有時候,來的的确很突然!
安恩暖迅速脫了身上穿到一半的半寒西褲,然後跑到半寒的跟前一把搶過他手裡提着的裙子和内衣内褲還有絲襪鞋子,找了一個房間,“碰”的關上門。
許久之後,半寒冷酷的俊顔依舊忍不住抽搐,忍俊不禁。
安恩暖換好衣服出來已經沒看到半寒的影子,但是多了一個端着餐盤的保姆。
保姆說:“少夫人,少爺吩咐說讓你先吃飯,吃完飯讓您在這裡等着他,他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了會帶你離開這裡。”
安恩暖聞言訝然片刻。
安恩暖想到保姆能不能讓保姆輸入指紋先放自己走,但又想了想她是要跟半寒離婚,既然暗的手段使不了,那也隻得用明的手段,所以想了想還是認命的呆在這裡安心等着半寒忙完後再回來這裡。
半寒再出現時,是三個小時之後,也就是下午三點左右。
結果安恩暖被半寒徑直帶出隻有按指紋才能出去的木門。
坐着半寒的車離開了半氏集團,半寒帶着安恩暖去一個她異常熟悉的地方。到了地方,安恩暖有些意外,半寒帶她來的地方是高中學校。
這裡是C市的重點高中,今天學校似乎是碰巧假期,所以大門緊鎖着。
安恩暖好幾年沒來過這裡了,但是聽過這裡依舊學子滿堂,發展得越來越好。
曾經她在這裡讀完了高中,半寒也在這裡念過高中,難道他帶她來這裡是為了懷舊的?
想到這裡,安恩暖看向駕駛室的半寒,半寒面色冷酷讓她:“下車。”
安恩暖依言下車,心中忽然想到江淮北,這裡,也是她第一次遇見江淮北的地方!
“進去吧!”在安恩暖下車之後,半寒也跟着下車,并且邁着長腿走到校園門口站住,再看向站在離校園門有一段距離似乎在神遊的安恩暖道。
安恩暖聞言看向半寒,又看了一眼用鐵鍊鎖着的校園大門,想了想還是說道:“這大門都鎖着,怎麼進啊?”難道要翻牆嗎?!
聞言,半寒沉默了一會兒,隻見他再往校園門口走近,沒過多久從校園裡面走出來一個保安大叔。
安恩暖眼看着半寒跟保安大叔隔着镂空的校園門三言兩語的交流,片刻後保安大叔就友好的打開了校門。
進入了校區,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安恩暖不知道半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也不敢問。
直到,半寒帶着安恩暖走到一個學校教學樓附近的林蔭三岔路口,她的腳步突然頓住,看着那個三岔路口開始發愣。
眼前熟悉的景色,令人不僅觸景生情,陷入了回憶!
當年,那個在這裡用球幫她擋過一劫的白衣少年,如今已經成為了名動C市的外科醫生;那個被人喝彩球技超群的半寒,如今成為了半氏集團最年輕的集團繼承人CEO;而那個曾經總無緣無故被半寒針對,又意外遇見愛情的安恩暖,如今成為了一個找不到自己,變得一無所有,人生處處充滿滑稽可笑的窩囊廢!
真是世事無常啊!當年的事,如今想來仿如昨日剛發生一般新鮮,令人記憶深刻!可是,那明明是十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當安恩暖愣回神時,發現自己竟然滿臉都是淚水,整張臉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