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過去,經過數個項目,無論是體力、耐力、柔韌性、反應力,亦或身手,橋溆都穩居倒數,綜合評分倒數第二,榮獲“體力差、反應慢,骨頭梆梆硬”的評價。
教官看着橋溆等三個條件最差的連連搖頭:“你們三這條件,出去執行任務不是送死嗎?隊長他們怎麼會招了你們這種條件的進來呢?讓我看看……都是因為特殊能力可能有用?……讓我想想……不可能一下子就能脫胎換骨,要給你們做個有針對性的訓練才行……”
這些充滿嫌棄的話将橋溆打擊得擡不起頭,幾乎讓她對選擇搜救隊産生了一絲絲的後悔。
但隻是一絲絲。
這第一批報搜救隊志願者的人多是有實力有膽量的,像橋溆這樣隻有膽量的隻是個例,她的身體素質不說特别差,但在普通人裡都隻能算個中等,與其他志願者更是沒得比。
她連隊伍裡唯一的一個老人都比不上,老人家身手了得,一口氣打八套拳法都不帶喘口氣的。而像紀曉源這樣的半大少年,雖然沒有練過,看着也瘦條條的,但因為平時經常運動的緣故,其實體力充沛,訓練起來也絲毫不虛。
進到一個自己不擅長的領域真的很容易讓人心态失衡,所幸橋溆的自我調節能力不錯。
這種情況更讓她堅定了自己的決定,靠人不如靠自己,隻有學到的本事不會背叛自己。她雖然沒有上進心,但有危機感,她知道,在秩序混亂的亂世,隻有充足的物資遠遠不夠一個人安穩度日。
希望這裡的秩序能維持更久,讓她有機會快速成長。
……
雖是做足了心理準備,但兩天下來還是讓橋溆累得想要升天。
為了對志願者的生命負責,訓練沒有摻一絲水,強度非常大,學校的軍訓與此相比就是過家家,完全超出橋溆的預期。
因為訓練内容是針對每個人的極限制定的,不止平時疏于鍛煉的橋溆被訓得欲生欲死,其他健壯如牛的志願者也沒有好受。
這天晚上橋溆正在床上按摩放松自己的全身肌肉時,紀曉源突然跑來找她。
“小溆姐,我們相熟的街坊今晚打算聚在一起聊聊天,奶奶叫我來找你,你去不去?”紀曉源說明來意。
嗯?聚會?
橋溆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雖說身體很累不太想動,但隻是去聊聊天、動動嘴皮子也不是不行,難得有活動,放棄太可惜了。
“現在嗎?走!”
來到聚會地點,就在大堂一角,幾十個人圍着席地而坐。
見到兩人來了,衆人紛紛讓開讓他們坐到裡面。
“兩個小英雄來了,大家都讓開些,讓他們坐中間,讓大家都瞧瞧他們的英俊模樣。”有那起哄的高聲道。
橋溆:……
早知道不來了。
紀曉源卻沒有半分不好意思,很配合地對各個方向的街坊點頭揮手,做足了氣派樣子:“低調、低調啊——”
逗得大家笑聲更大。
橋溆隻是說了句“大家晚上好”,掩蓋在哄笑聲中無人聽見。
他們挨着李大勝坐,旁邊幾個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
紀曉源小聲跟橋溆解釋:“我媽說除了我們和大勝叔進了搜救隊,還有大海叔、何叔、阿慶哥和小明哥他們進了巡邏隊。”
——也就是他們這一團都是進了武裝隊伍的。
橋溆和紀曉源畢竟年輕,在他們當地的觀念裡,隻要還在上學或者沒結婚的都是小孩,所以大人們沒有繼續逗他們。
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地聊天,述說着近來發生的事情。
橋溆就安靜地聽着,除非點到她,不然很少說話。
“真的是天有不測風雲呵,也沒見着什麼預兆,突然就來了一場全球變異,這鬧得……唉!”
“可憐小唐家,沒一個活下來的……”
“沒辦法,他們太不幸運了。”
“老李家不也是?老爺子老婆子都走了,老李現在還走不出來呢,我想叫他出來去去郁氣,他人還是呆呆的,怎麼也不肯……”
“幸好我家隻是受傷,雖然傷有點重,但總歸是……還有希望。”
“唉……”
提到那幾天的傷亡,大家都情緒低落。
一嬸子試圖接過這一茬,講點積極的:“還是政府靠得住,來到這安置點比在家裡安全多了,要是再繼續呆在家裡,可能我什麼時候死了都沒人知道……”
說着說着,又聊回去了。
“我們是可幸運進來了,也不知道其他人什麼時候才能都進來,都來了幾天了,我思賢的舅舅家還沒見着,我去找工作人員打聽,說是思賢離得遠,他們還沒去到那邊,唉,這一天見不到他們,我一天心就落不下來。”
這話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我将萊的嶽父母一家也是……”
“我嫁到安秀的妹妹也是,愁死我了……”
“唉……”
又是一片歎息。
“算了算了,我們不要談這些讓人難過的事情了,聊點開心的吧,比如像我家張慧,可是考上了服務部的志願者,也算是進了編制了。”吳奶奶強勢打斷低沉的氣氛。
“喲,這可了不得。”她的老姐妹立馬配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