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孩接過巧克力和水後,隻小小地喝了口水,明明是他喊着要巧克力,但隻吃了一小截,就塞給了女孩,道:“阿姐,我不想吃了,你吃吧。”
女孩再三确定:“你真的不要了嗎?”
他搖了搖頭。
女孩眼中露出一抹疼惜,将東西接了回來,但也沒舍得的就全吃了,她把自己的吃了,然後将弟弟吃剩的巧克力棒袋口對折紮緊收進了書包裡。
吃了東西,女孩精神好多了,她感激地看向橋溆:“謝謝您的巧克力,我叫月桂,我弟弟叫月牙兒。”
橋溆溫和一笑:“是月桂樹的‘月桂’嗎?”
女孩點了點頭:“嗯。”
“很好聽的名字,月桂和月牙兒都是。”
女孩聽了,顯然很高興,嘴角微微上揚:“是我們媽媽起的名字。”
橋溆卻在想,到底要怎麼套出關于那個聲音的信息呢?
“我就叫你月桂?”女孩點了點頭,“月桂,月牙兒身上帶了寵物嗎?”
算了還是直接問吧。
月桂一愣:“沒有啊。”
“這樣嗎?”橋溆手托下巴,要不要直接說出來呢?聽那東西說的話,可不是阿旺那樣的小可愛,要是真有危險,她總不能裝聾作啞讓那東西在大家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混進安置點吧?
她直直地與月桂雙眼對視。
月桂一開始還隻是不解,坦然與之對視,然後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下意識地将弟弟拉到身後完全擋住,渾身緊繃。
月牙兒緊張地攥緊月桂的衣服,吓得小臉煞白。
隊伍停了下來,所有人對着姐弟倆做出了警戒的姿态,橋溆更是直接退後了幾步遠離他們。
在極度緊張之下,月桂的頭頂咻地一下冒出一對貓耳,眼睛越瞪越圓。
這讓橋溆全神貫注的狀态有了一絲裂縫,貓、貓女,第一次見耶……
見沒人說話,橋溆隻好頂上:“月牙兒身上帶了什麼危險的變異生物吧?你們把那東西交出來就行了。”
月桂心裡絕望,真的被發現了,怎麼辦?這些人會把月牙兒和她殺了嗎?還是捉去做實驗?
就不該跟他們走,但是當時打又打不過,躲又躲不了,他們跟聽不懂人話似的,硬是要把他們帶走,他們留在家裡是生是死關他們什麼事啊?為了不引起懷疑,她不得不暫時同意跟這群人走。
埋在月桂後腰上的月牙兒聽此卻是若有所思,輕聲安慰她:“阿姐,沒事的,我不怕,我們說清楚就行了。”
月桂沒抱僥幸心理,如果這群人知道了月牙兒的情況,一定接受不了,如果不是她是月牙兒的姐姐,她也根本……
月牙兒卻在這時松開了抓着阿姐衣服的手,他小小的臉上布滿緊張,朝橋溆伸出了握緊的右手,手心向上,顫抖着聲線道:“大姐姐,你說的是……它嗎?”
他松開五指,露出手心亮晶晶的甲蟲。
旁邊的月桂眼神中閃過些微詫異,但很快掩飾住了。
橋溆:變異蟲子?就是這小東西叫嚣着要吃人嗎?就因為這隻小蟲子,月桂姐弟倆緊張成這樣?是她太吓人了嗎?
她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它,我隻是聽到你身上有東西在叫着要吃人。”
月牙兒心裡偷偷松了一口氣,道:“我身上隻有這隻蟲子,是看它長得漂亮才養的,它平時很乖的,我也不知道它會想要吃人。”
這蟲子是挺漂亮的,軀殼在陽光下五彩斑斓,是光雨前的昆蟲學家肯定會喜歡的類型。
但是……“它有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雖然小隻,但說不定有很強的毒性之類的呢?
月牙兒搖搖頭:“我不知道。”
橋溆看向教官和其他人,咋地啦,都不說話,就要她一個人處理?
她試圖讓表情親切一些,好跟小孩子好好交流:“月牙兒,你介意我們處理掉它嗎?它對人類敵意很大,要是它有劇毒什麼的,讓它混進了安置點,對大家都很危險的。”
月牙兒摸了摸欲言又止的月桂的手,聲音低落道:“可、可以的。”
橋溆松了口氣,把兩小孩吓成這樣,還要讓人家忍痛割愛,自己怎麼跟個大惡人似的。
蟲子很快被處死,被劈成了幾塊,死的不能再死那種,為了不給小孩子留下心理陰影,他們沒給他看行刑現場,也就無人發現,在蟲子徹底死去的那一瞬間,月牙兒低垂的頭下臉色突然間變得極為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