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黃總别介意,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同事,年紀小不懂事,那個程畫,快,來給黃總敬一杯!”胡巴順勢打圓場。
“我不喝酒。”程畫頭也沒擡的拒絕。
這下徹底沒法圓過去了,黃端臉臭了一秒,忽然不懷好意的笑起來,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和氣氣的說:“小弟弟,怪有個性的嘛!你不敬我,我敬你好了,不會不給我面子吧?”
程畫這回擡頭看了他一眼,覺得辣眼睛很快又移開視線:“我會。”
胡巴要裂開了,這尊佛他們無論如何也惹不起,隻能硬着頭皮站起來救場:“哎呦呦,新人陪黃總喝酒哪配?還是我敬黃總,才能顯出您的身份不是?”
黃端被打當衆打了臉,根本不理會胡巴:“怎麼,是我們轟動物流不配?請你們公司小朋友喝杯酒都請不動。”
“黃總,抱歉抱歉,程畫剛開始工作,他酒精過敏,不懂規矩,您别和他計較,我也是新人,今天雖然第一次見面,但您的胸襟和氣度非常令我折服,以後還要跟着黃總好好學習才是,來,我替程畫敬您一杯,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韓盡這通馬屁精準的拍到了地方,黃端氣消了一些,勉強和韓盡喝了一個。
胡巴立刻站起來接龍,又陪了一杯,總算熬到黃端的護法們接棒,黃端樂呵呵的又享受起萬人追捧,胡巴悄悄擦了擦汗,顫顫巍巍的坐下了。
程畫煩不勝煩,不知道吃這頓飯到底意義是什麼,況且菜都快要放涼了還隻能看不能吃。他餓的胃都開始抽了,實在忍不了,這幫人居然還沒有中場休息的意思,程畫耐心告罄,果斷的又動了筷子!
“程畫!”這回連胡巴都有點怒了,你說你第一次不懂事就算了,剛剛為了給你打圓場我費了那麼大勁兒,怎麼你小子還敢!
事實證明程畫不僅敢,而且敢的光明正大,絲毫沒理會胡巴的呵斥,一點不客氣的挖走了珍寶蟹最鮮美的一塊肉。
“哼,你們這新人好大的譜兒!”黃端不悅到了極點,酒杯磕在了桌子上。
“看我幹嘛,你們也吃呀!”程畫懶得理他,随便應付了一句就開始大快朵頤。
“小朋友,沒人教過你餐桌禮儀嗎?你坐的是主位嗎?輪得到你先動筷子嗎?”護法一号義憤填膺的站起來讨伐。
程畫大約明白了一些,仔細一想,好像确實無論跟誰吃飯他都是第一個開動的那個,莫非地球人管這叫儀式感?于是理解的說:“哦,那我已經吃了,你們也都開始吃吧。”
韓盡忍無可忍的拉了下程畫的袖子:“你閉嘴!”
程畫三番兩次的被打斷,徹底怒了:“你們是不是有病!自己不吃還不許别人吃?開席開席,怎麼着得等你死了别人才能吃你的席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你有種再說一遍!”黃端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高聲厲斥。
“你讓我說我就說?老子偏不!”程畫半點不客氣的怼回去,當黃端的面夾起一筷子筍,小倉鼠似的全部塞進嘴裡,使勁嚼了嚼。
這畫面莫名有點可愛,黃端忽然卡殼了兩秒,看程畫的眼神變了:“有意思,好有意思!小朋友果然有個性,哥哥欣賞你!行了行了,都吃吧!”
除了韓盡,所有人都猛的松了口氣,胡巴立刻上趕着賠笑臉,把黃端的胸襟吹的天上有地上無,黃端邊聽邊喝酒,眼神卻鎖定在了程畫身上。
程畫終于能安生吃上飯,誰知黃端發了話以後,滿桌子的筷子橫飛,護法們空腹喝了半天,實在都扛不住了,于是都趁着别人陪酒的間隙拼命炫菜,沒一會兒就杯盤狼藉,程畫看着徹底沒了胃口。
一整個晚上,在座的除了程畫,所有人都衆星捧月似的,隻知道給黃端吹彩虹屁喝酒,半個有用的字都沒有提,散場之前胡巴喝的路都有點走不穩,莫名其妙的就和黃端肩摟着肩稱兄道弟了,程畫目瞪口呆,地球的上頭水是有魔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