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畫在旁邊聽了半天段子，見男豬腳生無可戀，有點好奇的問：“你媽有沒有催你結婚？你相親過嗎？”

韓盡轉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說的不是遊戲裡的母親，喉嚨哽了一下：“我母親早就不在了。”就算她在，對我也沒有這方面的要求。

或許斷情絕愛，才是他媽最希望韓盡做的。

“那你至少見過她吧？”程畫想了想說：“我連父母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我哥給我看過媽媽的照片和虛拟人像，但我其實不太能想象出來她真實的樣子，我從未觸碰過她的靈魂。”

“那如果你媽媽催你結婚，你會怎麼做？”韓盡沒有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

“看我想不想吧，我不想的話，她催我也沒用。”程畫笑笑：“就算我們因此産生矛盾，也并不妨礙我愛她。”

韓盡沉默了。愛是救贖，也是鐐铐，它能救你于水火，也能推你入深淵，不是所有人都能阻止以愛為名的傷害，至少他就做不到。

同樣因為他愛她。

系統提示：父母黑化值+20。很好，距離boss上線又進了一步。

“原來你罵起人來也挺有水平。”程畫想到吃飯時韓盡的表現，很是感慨：“我以前還好奇過為什麼你能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沒脾氣？”韓盡哭笑不得，想不通程畫怎麼會對他有這種誤解。

“我的意思是，你發脾氣的時候也都很理智，”程畫仔細想了下措辭：“如果我生氣了，表達憤怒是我最先想做的事，但你會先考慮清楚，權衡發洩的利弊，然後才會決定該不該憤怒，憤怒到什麼程度是最合适的。”

“你說的我像是設計好程序的AI一樣。”韓盡怔忪的盯着地闆。

“AI可不會天天換對象。”程畫嗤笑，拒絕AI風評被害。

韓盡張了張嘴想反駁，你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最後堪堪忍住了。

“有件事情我想問，”程畫原本靠在沙發上，這時忽然坐正，表情也嚴肅了很多：“你當初，究竟為什麼非要和我分手？”

他已經得知了韓盡用AI騙他的真相，既然提起了，索性直接問個明白。

“如果我現在說我後悔了，你信嗎？”韓盡輕佻的問。

“你想騙我放你一馬？”程畫周身的空氣凍住了：“你覺得我會信？”

“分手以後我根本就忘不掉我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不介意和你再續前緣，你覺得怎麼樣？”韓盡溫柔的看着程畫，如同曾經無數次對他說情話時一樣，那眼眸深邃，浩瀚無邊，帶着不易察覺的危險。

“行啊，看你表現。”程畫輕笑，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臉，推開他走了。

......

“危月，給我查一查韓家所有的資料。”程畫在智腦裡吩咐危月。

“主人，你真的打算和韓總......”危月欲言又止。

“他在演戲你看不出嗎？遊戲直播是公開的，他突然這麼做一定有目的，我得搞清楚他究竟想要幹什麼。”程畫眯起眼睛。

“好的主人，檢測到你血壓升高心跳加速，需要來杯忘情水冷靜一下嗎？”

程畫：“......”看破不說破，你丫的能不能閉嘴！

“你是不是又忘了遊戲在同步直播？”同一時間，丁遙也播了通訊電話過來。

“沒有。”韓盡剛洗完澡，漫不經心的擦着頭發。

韓盡思緒很清明，他當然知道遊戲是在直播，他還知道按照權限規則，除了涉及隐私的畫面和内容會被屏蔽，他和程畫的一言一行都會毫無保留的展示在公衆面前，這也意味着他和丁遙的通話不排除被監聽和破解的可能。

韓開疆能做到，程畫一定也能做到。

如果注定躲不過利用，提前讓對方知道自己的企圖，就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保護。

“你剛剛說的話是真心的？你真要和程總冰釋前嫌？”丁遙總覺得這不像是韓盡的風格：“你不是不吃回頭草嗎？”

“他哥哥可是程逸，難道還不值得我為他破個例？”韓盡給了個無法反駁的理由。

“你這也太渣了。”丁遙感慨。

韓盡：“少廢話，我隻是想通了，他既然對我念念不忘，我又暫時甩不脫他，倒不如反客為主，沒準兒哄得他一高興，事情也就了結了呢。”

丁遙聽出韓盡是故意言語輕佻，意識到他是怕兩人的通信被監聽，想了想索性順水推舟：“韓家的人工磁場更新馬上就要啟動了，新一代的磁場覆蓋離不開我們的全息網絡系統支持，後面你打算怎麼談？”

“主動權在我們手裡，當然不能輕易放過，”韓盡十分冷血無情：“如果隻和我們交涉，韓家或許不會讓步太多，可你别忘了皇帝陛下也在盯着呢，你猜老頭子怕不怕我和程家聯手？”

“那你打算怎麼做？”丁遙默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