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癱坐在地,猶如一個得了絕症的人……
衛沉看了她半天,安慰道:“命理之說,也不可盡信。”
江盼盼已經不想搭理他了,她呆呆地坐着,突然,她又坐直身子,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衛沉。
衛沉被她看得起了雞皮疙瘩,正要說些什麼,就見她又朝他撲了過來,她一臉期盼地問道:“秦道友,你真的沒辦法聯系你師兄嗎?”
“我……師兄?”衛沉的眸光微閃。
“對啊!你不是說你有個同門在這裡?我們快去跟他彙合,好嗎?”江盼盼急切地說道:“這個秘境很危險,我們需要他!”
江盼盼此刻心神混亂,她唯一能想到破局的方法,就是找到男主,告訴他禦心壺的秘密,然後躲他身後,隻有他在,掌門才不能對她為所欲為。
“你怎知道他是……”衛沉看着江盼盼,“我師兄”已到嘴邊,最終卻并未說出口。
他輕笑一聲,罷了,有些秘密,要自己挖掘才有意思。
就在這時,江盼盼突然發覺自己體内的金光大盛,然後她便看到那顆圓滾滾金燦燦的金丹突然爆出萬千碎片,那些碎片像是一場金雨,洋洋灑灑地淋在她的丹田裡,江盼盼隻覺得靈力在身體裡流轉,讓她充滿了力量。
下一刻,她就看到丹田處結出了狀似嬰兒的東西,比金丹大一些,圓乎乎的,有些可愛。
江盼盼:“?”
“你結嬰了。”衛沉淡定道。
“……!”江盼盼不淡定了,她這具身體,修為越高,越是滋補,掌門之所以要等她結成金丹,再對她下手,就是因為結丹之後,她的功效能夠翻倍。
掌門如今是化神期修為,隻差臨門一腳,就能進入大乘期,當然,這臨門一腳,很多人一輩子都實現不了,掌門亦是花了幾百年亦不曾突破,所以江盼盼就成了掌門最大的指望,隻要在江盼盼結丹之後,與她雙修,江盼盼這一身修為将盡數填充給掌門,而且因為她身體的特殊性,掌門能借此突破。
一夜結丹,又轉瞬成嬰,這是多少修士求之不得的機緣,可落在江盼盼頭上,便成了催命符。
“完了,我完了……”江盼盼看着自己的丹田,欲哭無淚。
“雷劫将至,你金丹和元嬰幾乎同時達成,這雷劫疊加,你怕是不好受。”秦渭話音剛落,就有一道驚雷在天邊閃現。
江盼盼吓了一跳,立刻拿出龜殼,鑽了進去。
她剛進去,雷劫就應聲而下,劈在了龜殼的避雷針上。
金丹九道雷劫,元嬰十八道雷劫,總共二十七道雷劫,精準地朝龜殼劈過去,龜殼裡面卻傳來少女心如死灰的碎碎念:“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半點沒有被雷劈中的意思。
衛沉的目光落到龜殼上面那簡簡單單卻能躲避雷劫的避雷針上,啞然失笑,誰能想到,被修士視為生死大劫的雷劫,竟然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化解呢?
二十七道雷劫結束後,山洞裡重新安靜下來。
龜殼裡面也沒有了動靜。
衛沉等了一會兒,見江盼盼還未出來,他蹙了蹙眉,走過去将龜殼打開,然後就看到穿着一襲男式青衣的少女正蜷縮着身體……睡着了。
這麼大的雷聲,她竟然睡着了……
衛沉定定地看着她,手指微動,一縷藍光便竄入了少女的眉心。
此刻的江盼盼正迷迷糊糊地行走在一片迷霧中,像一縷幽魂,茫然得很,不知該往何處去。
迷霧深處,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孩子,過來。”
那聲音親切又慈祥,她好像聽過。
江盼盼迷迷糊糊地走了過去。
迷霧漸漸散開,一個身着道袍的中年修士站在一棵桃樹下,那人面頰精瘦,留着兩撇胡子,唇角挂着和藹的笑。
“掌門真人。”江盼盼迷迷糊糊地喚了一聲,她的腦子裡一片混沌,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好孩子,你竟然結嬰了。”掌門一臉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愧是我們禦心門最出衆的弟子。”
“謝謝掌門誇獎。”江盼盼的心裡浮現出一抹自然的驕傲和自豪感。
“不過你如今雖突破了境界,根基卻還不穩,我有一秘法,可助你穩固根基,你可願一試?”掌門循循誘導。
“當然,有掌門真人傳授我秘法,韻兒開心還來不及呢。”江盼盼臉上浮現明顯地崇拜之色。
然而她的心裡卻陡然一驚,她怎麼會自稱韻兒?她是江盼盼啊!
也就是這一刻,她陡然發覺,她最害怕的掌門,竟然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