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六月底,各個學校的學生都在備戰期末考試。
尋星所生活的區域就是這座城市的高校聚集地,所以這些天她習慣了咖啡店、圖書館裡的背書群體。
不僅如此,孔子廟更是絡繹不絕,天還沒亮就有人去排隊了。
“真的好卷啊,我那時候根本沒想過拜神仙,考不過就複讀,上了大學後更是對補考無所謂。”午飯時,尋星和筱雅說起最近的考試季。
筱雅贊同她說的,“時代不同了,我那弟弟剛上大一,前幾天和我說壓力大的喘不上氣來,我正想着怎麼開導他呢,結果上周末帶回來一個護身符。”
“什麼護身符?”尋星問。
“嗯……聽說是可以保佑考試順利通過的符,開光時心裡許願想要考取的分數就行,考試的時候再帶着那道符。别提了,我弟說最近大家都在請符許願,都成一股潮流了。”筱雅對這種投機取巧臨時抱佛腳的事嗤之以鼻,有那功夫好好學習不行嗎,要真這麼神奇,大家都不用讀書,人人均北大。
“那符學校附近就有賣,我弟買完倒是認真學習了,遊戲不碰,手機消息也不回了,室友說他整日泡在寝室看書,哪裡也不去,對誰都愛搭不理的。”筱雅沒太在意,她認為這都是出于心理作用,認為自己買了符就等于疊加一層buff ,潛意識告訴自己變成了學霸。
聽他開始學習了,筱雅反倒欣慰不已。
陳柯終于回來了,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他特意過來向尋星道謝。
“不用謝我,這些都是永夜的功勞。”尋星與他客套着。
不料陳柯茫然的問她誰是永夜。
“事情徹底解決,人類就會慢慢淡忘這類非科學的事物,所以他不記得我實屬正常情況。”永夜并不感到困擾,他向來不在意是否有人記得自己。
神明的時間是永恒的,而人類的壽命卻是有限的,他們記不記得顯得并不重要。
下班後,尋星第一時間給永夜打去電話,隻是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回答。
一邊思索一邊走回家,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所大學周圍。
正值傍晚,這附近有個小規模夜市,讀書累了的學生就會來這裡解決晚餐和夜宵。
“同學,你是不是為自己的學業感到迷茫?”
不遠處的男人向她招了招手。
尋星看過去,發現這男人的攤位并不大,且十分簡陋無比,地面鋪了張巨大的八卦圖,一旁的紙闆上寫着“測生辰八字”、“起名”、“算命”等字眼,角落處還有“謝絕還價”幾個字。
得了,她這是碰上算命先生了。
“謝謝,我沒有這方面的煩惱。”尋星擺擺手,打算離開。
那男人不死心,繼續說:“我知道你們學生都好面子,拉不下來臉,尤其你一個小姑娘哪好意思說自己學習差。”
男人做出一副過來人他都懂的樣子,絮絮叨叨的說:“看你這麼迷茫又無助,我好人做到底吧,這個你拿去,保你考試順利,當然隻要這個數。”
說着,男人用手比出“五”的字樣。
尋星看了看男人手中的東西,發現正是一道符,難道這就是筱雅說的考試護身符?
心中生疑,不過尋星沒有表露出來,拿起符後掃碼付款走人。
男人在聽到“支付寶到賬五百元”後傻眼了。
“我比劃的是五塊錢啊……”
如今的學生都這麼有錢嗎?
拿着符的尋星沒有回家,而且來到了孔子廟。守門的神侍認出了她,立即撤下結界引尋星進來。
“是尋星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是不是永夜那家夥惹你不開心了?”孔子在後院涼亭圍爐煮茶,見尋星來了便招呼她過去。
于是尋星說起了考試符的事,問這是不是向孔子求的,然後商販們轉手賣給學生。
孔子端詳片刻,搖搖頭,“我這裡從沒傳出去過任何考試符,這東西現在外面很多?”
尋星說起了朋友的弟弟,她總是感覺這種借助外力的方法不太正常,考試這種事,隻有作弊才能短時間内提高分數。
“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我能保佑學子們考試順利,但更多的還是要靠自己的平日努力。這符上的氣息不太好,你回去把它燒了吧。”孔子溫和的提示道。
尋星向他道謝,起身告辭。
天氣有些熱,尋星回家就泡了個熱水澡,穿着睡衣走出浴室時,與門口站着的人撞了個滿懷。
“你是不是嫌我壽命太長,生怕吓不死我?”尋星被他吓得跳腳。
“真是個魯莽鬼。”甯昭出現在樓梯處的窗戶上,看來他們是翻窗戶進來的。
永夜自知理虧,奈何他臉皮厚的可以,被說也不在乎,轉身大大咧咧去翻冰箱了。